剛一抬頭,就對上了另一張臉。他還沒有來得及喊出聲,就被捂住了口鼻。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中招了,紛紛掙紮起來。可是沒有掙紮兩下,他們就驀地脫了力,像是被割了脖子的雞,隻有腿在抽搐。
攻擊者們訓練有素地將他們移到了宅邸裏,然後給餘赦做了一個“可以進去了”的手勢。
餘赦對他們的效率感到好奇,他們這套行雲流水的行動,不像是臨時商量好的對策,反而像是已經事先演練過幾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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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赦轉過頭,被雪雪一打岔,他的注意力就從其他人身上轉移開來。
他原本想讓雪雪待在外麵,但考慮到他們全部都進去後,隻留下雪雪一個人。
等理查森帶著人回來,恰巧看到雪雪,這小姑娘的命估計就走到盡頭了。
“你跟我們進去吧。不過進去之後,你不要離開我身邊。”餘赦說。
雪雪乖巧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餘赦帶著她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麵前是一條冗長的甬道,像是某種怪物的腸子,在昏暗的環境下看起來仿佛正在緩慢的蠕動。
在踏入其中時,餘赦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絆住了自己。但當他低頭看時,腳前空無一物,接下來的一路一片平坦。
他說不準剛才那種異狀究竟從何而來,但是一股不安的感覺逐漸彌漫在他心中。
“餘赦先生,你怎麼了?”雪雪抬起頭來,漂亮的眼睛在此刻仿佛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沒什麼,你注意看路。”餘赦說。
“嗯嗯。”雪雪微笑著說。
大概是這個宅邸有一段時間沒有被使用,所以空氣沉悶,甚至有些潮濕。
但即便如此,也不至於讓餘赦的呼吸變得困難。
讓他感到不舒服的,不是這裏的空氣,而是彌漫在四周的一股壓力。
他搖搖頭,讓自己打起精神,跟著其他人繼續往裏走。
黑暗逐漸吞噬了他們的身體,投映在他背後的陰影越來越多,光亮的麵慢慢縮小成一個小點。
而他們的麵前,則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和山上那座宮殿的結構有些相似。
連其中的擺件都和宮殿中配套,就像是一座縮小版的宮殿。
然而這個大廳的中間,有兩根突兀的柱子。
金屬鏈從柱子的底部慢慢盤旋至上,像往上攀升的蛟龍。
它們看上去堅不可摧,並且無法撼動。
> 和這些金鎖鏈連接在一起的有一隻怪異的巨鳥。
這隻巨鳥占據了大廳的大部分麵積。
之所以怪異,是因為這隻巨鳥的身體隻 有一半,而另一半則是人形。
鳥類形態的半邊身體上有許多猙獰的傷口,像是有一把巨大的刀子戳上的,並且每一道傷口都沒有愈合的跡象,還在不停地流淌著鮮血。
另一半人形像掛件一般,掛在鳥類形態的那團糟糕的胸腔上,看上去非常詭異。
除了餘赦外的其他人都被眼前的場景嚇壞了。
過了半晌,才有一個人結結巴巴地說:“神使,您的朋友看上去狀態好像很糟糕。”
“祂不會有事的。”餘赦看著奎納,明明在回答那個人,聲音卻輕得如同自言自語。
這時他發現,奎納的翅膀下麵,還有一隻肚皮朝天的鼠狀魔怪。
那隻魔怪時不時地動動爪子,但看上去並沒有清晰的意識。
魔怪在身體上同樣布滿了傷痕,雖然傷口沒有奎納身上的那樣嚴重,但是對其而言,已經是致命傷。
餘赦見狀連忙走到他們身邊,低頭看向金屬鏈,向庭慕詢問道:“庭慕你能把它燒斷嗎?”
庭慕用爪子刨了一下金屬鏈,嘴裏吐出一股藍色的火焰。
頓時火光精準的覆蓋到了禁錮著奎納和繆斯的金屬鏈上。
忽然間,他們身處的這塊地板突然亮起了金芒。
餘赦瞳孔收縮,眼中倒映出地上的東西。
是一個熟悉的法陣,他曾在宮殿的地下室中見過的六芒星。
與此同時腰上多了一根尾巴,他被卷起來,整個人撲倒在庭慕背上。
庭慕猛地往外衝去,隻是前掌剛跨出六芒星的邊緣,麵前就出現了一道半弧形的透明光牆。
在碰到光牆的瞬間,庭慕就被彈了回去,後退幾步才勉強站穩。
餘赦趴在它身上,被顛來顛去晃得隱隱作嘔。等庭慕停下來,他才有機會仔細去看這個陣法。
“和之前的六芒星陣有些不同。”他垂眸看了眼庭慕的頭頂,“難道改動之後會對一個人的實力產生影響嗎?”
正在這時,一大群士兵從宅邸的四麵八方湧入。
[主人,我剛才完全沒有察覺到這裏有這麼多人!]
係統原本應該無機製的聲音此刻變得慌張起來。
餘赦看到這些士兵們的脖子上都掛著一顆奇怪的水晶。
水晶折射出的光線扭曲了周圍的景象。
“他們胸前的水晶有古怪。”餘赦回過頭,目光落到綁著奎納和繆斯的柱子下方,“你看,下麵也有那種水晶。”
[難道是這種水晶幫他們逃過了我的探測?]
[主人,這是不是他們故意設計,好將您甕中捉鱉。]
“還用得著說嗎。”
這些突然出現的士兵壓根沒有動帶餘赦過來的人,隻單獨把雪雪抓了起來。
“餘赦先生,你快逃啊!!!”雪雪聲嘶力竭地叫道,結果被其中一個士兵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