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有沒有是其次,他逼得俞舟非要跟我離婚,我就是不想看他太得意!”
宋澤遠說著就俯身去撿地上的碎玻璃片,毛絨地毯鋪了厚厚一層,很多玻璃渣都躲在裏麵撿不出來。他半跪在地上,一點一點從長長的羊毛裏把玻璃渣理出來放進掌心,陳方年看不下去,忙把他拉了起來,“太碎的撿不起來的,讓保潔拿吸塵器來吧。”
“不行,這是他送的,”宋澤遠推開了他,“天底下就這一個。”
“那你也沒必要這樣,說到底也就是一個杯子。”陳方年對宋澤遠和溫俞舟之間的事情了解的還算多,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隻盯著玻璃渣,它就隻能是一堆玻璃渣,你要是再聰明一點,它說不定能變成一個新的杯子。”
宋澤遠知道陳方年這是什麼意思,手上不自覺地就用了些力,結果陳方年一聲驚呼,他才發現自己一隻手已經是鮮血淋漓,染紅了昂貴的羊毛毯子。
晚上回家的時候宋澤遠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果然一進屋就被徐輕暖叫住了,“宋澤遠你給我過來!”
宋澤遠早就瞥見了客廳裏坐著的祁蘊書,於是也沒想躲,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什麼事?”
“你還好意思問我什麼事?小書犯什麼錯了你要辭退他?你別忘了當初是你爸把他留在公司的!”徐輕暖指著宋澤遠的鼻子罵罵咧咧,“就因為他打碎了你一個杯子?小書可是你弟弟啊!”
祁蘊書是真的弟弟行為。
宋澤遠把目光落到了他身上,果然看見他坐在沙發上抹眼淚,這麼多年了,他也就會這一招。
“打碎杯子當然沒關係了,可他一個總監連問都不問就跑到我的辦公室裏大喊大叫,媽,您覺得這像話麼?萬一我在跟客戶談生意呢?萬一我在開視頻會議呢?我說了他幾句,他反而蹬鼻子上臉的威脅我,我一個總裁不要麵子的嗎?”
宋澤遠也閉著眼睛一頓添油加醋,那義憤填膺的樣子還真把徐輕暖給唬住了,徐輕暖囁嚅片刻,又道,“那你也不能辭退他啊,小書是我們自己人,你把自己人辭退了,誰還給你賣命?”
“我辭退他?”宋澤遠冷笑一聲,“他都找到您這兒了,您看我能把他辭退麼?我就算準了他要來找您,嚇嚇他而已。”
“這樣啊”
“宋哥,對不起,”祁蘊書眼見徐輕暖要被宋澤遠說服了,忙站起來走過去,抹了抹眼淚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我不知道那個杯子是俞舟哥送你的,我要是知道的話,我肯定不會砸的。我就是聽說你要離開鴻城太著急了,對不起,我不要那個項目了,俞舟哥的杯子我也賠給你,你別因為這個生我氣”
“什麼?”徐輕暖一聽到“溫俞舟”這三個字,本來都快平息的怒火又騰得燒了起來,“怎麼又是溫俞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