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躺在醫院的齊夫人,是永遠橫亙在她和齊景郇之間的一道鴻溝,怎麼也無法被填平。
兩年前,她開車撞了齊夫人,這是全酈城人都知道的事。
齊家夏家百年交好,齊景郇和夏文熙夏思思自小便是青梅竹馬,齊夫人更是視這兩堂姐妹如親女兒。
可就在齊景郇和夏文熙公開戀情之後,兩家突然發生爭執,矛盾一發不可收拾,齊夫人死活不同意兩人結婚。
結婚前兩周,夏文熙突然瘋了一般開車撞上齊夫人。
夏思思拚死保護,結果兩人一個昏迷一月,一個從此變成了植物人。
也就是從那以後,齊景郇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冷血、變得陰狠、變得狂暴!
他說,“夏文熙,我恨你!”
他說,“夏文熙,你殺了我母親,我也要親手殺了你!”
但是後來,他沒那麼做。
他看著她,目眥盡裂,“不,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自那以後,她便如願嫁給了齊景郇,一直住在這別墅中。
一年前,夏氏集團麵臨破產,危急關頭齊景郇卻如一隻嗜血狂魔,雙目猩紅笑的癲狂,“夏文熙,你的報應,終於要來了!”
夏氏集團破產了,人們都說這是夏文熙的報應,夏文熙自己也這樣覺得。
可人言可畏,終究沒人去細想,那隨著車禍一起掩埋的,是怎樣的真相……
“砰”的一聲,是不帶一絲留戀的摔門聲,帶著狠狠的憤怒。
額頭上傳來一絲溫熱感,夏文熙伸手摸了一下,原來是剛剛磕出了血。
她起身去浴室,冰冷的水打濕了睫毛,血水順著手指流下,一滴一滴落在腳邊。
衣服床單丟進洗衣機,自己找了醫藥箱,生硬地擦了些碘伏消毒,貼上一個創可貼。
收拾好自己,夏文熙這才在床上躺下。
即使是夏天,呼嘯的風仍然冷的可怕。她分明把自己裹的很緊很緊,可還是不知道哪裏吹來的風,拚了命的朝她身體裏鑽。
眼睛又疼又澀,夏文熙閉上眼睛,將臉埋進手裏,試圖用手心的溫度讓眼睛舒服一些。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窗外的雨下了多久。直到太陽西斜,夏文熙這才被那熟悉的手機鈴聲驚醒。
這是她為齊景郇設的專屬鈴聲,這兩年他從來沒有主動給她打過電話。
“晚上在家等我!”耳邊傳來齊景郇的聲音,帶著些許慵懶倦意。
恍惚間,夏文熙以為時間又倒回到了那年夏天。
齊景郇竟然打電話讓她等他?
難道是他知道了當年的誤會,已經發現所有的真相了?
他們之間是不是又能回到最初了?
想到這裏,夏文熙隻覺得周身瞬間充滿了暖意。她又驚又喜,慌亂地從床上起身。
洗漱,換洗,整理床鋪,畫上淡妝,出門!
一切一氣嗬成,卻又手忙腳亂。
兩年來,她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情,那種驚喜中充斥著恐懼的感覺,那種一顆心仿佛要跳出胸腔的窒息感,那種恍惚一切都是在夢中一般的場景。
不管到底因為什麼,這都是齊景郇兩年來第一次通知她他會過來。
夏文熙去了附近的超市,買了很多食材。
出了超市,她又去花店買了一束勿忘我,她喜歡這種藍色的小花,喜歡那淡淡的香氣。
風風火火地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坐在車上,她不停地催促司機快些,她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