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南宮寂寒在暖雪宮裏用了晚膳又去了禦書房。
這幾日,他似乎很忙,每天若雪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身邊了,晚上也回來的很晚,但是她總能感覺到夜裏有一隻有力的臂膀抱著她。
若雪早早的將傾城哄睡了,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
百無聊賴的起身在殿裏四處走走,窗前的那張桌子勾起了若雪的回憶。
這張桌子原本是她要搬進來畫畫用的,沒想到一直留了下來。
她走上前,看見桌上收拾的很幹淨,筆墨紙硯整齊的放在一角,另一角放著一個長頸的白瓷畫筒,裏麵有兩幅畫。
若雪好奇的伸手拿了一副出來,這些畫已經是用上乘的宣紙表過,就連畫軸都是很好的檀香木,拿在手裏散發著古色古香的味道。
纖纖玉指打開畫上的細繩,將畫按在桌上慢慢攤開,
若雪看著這畫,臉上漸漸露出笑意,這畫正是當日她畫的,想不到他如此珍藏著,她癡癡的看著畫上英姿颯爽的他,手指輕撫他的眉眼,輕撫他深邃而精致的五官,他的樣子早已在心裏了。
眼角不經意看見落款處題了一行小字: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這字看上去蒼勁有力,霸道有餘卻帶著絲絲柔情,一看便是他的筆跡。
若雪望著這幾個字兀自失神,後麵應該還有一句才對啊!
她又飛快的打開另一幅畫,畫軸攤開,若雪卻是一臉震驚。
這畫上的女子香腮似雪,雙眸顧盼琉璃,一頭青絲瀉在肩頭,溫婉動人,身著一件白色廣袖留仙裙,胸前係著青紗帶,宛如月宮仙子般飄然若仙。
這身打扮讓若的雪麵頰微微泛紅,以前沒有懷上傾城的時候,她便是穿成這樣誘惑過他的。
再細看這畫的落款處,果然有一句:執子之手,與子皆老。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皆老。
這兩幅畫原來是一對。
若雪看著畫上的自己,婉約靈動,栩栩如生,可是這是他畫的嗎,他以前不愛畫畫,也畫的不好,這幅畫一看便是一幅精品。
若雪實在好奇便叫了青兒進來。
“青兒,這畫是誰畫的?”若雪指著自己的畫像問道,
青兒忍不住笑道:“除了皇上還能有誰!”
“真的嗎?”若雪盯著這畫有些不敢相信,光看這幅畫,他的造詣都要超過她了。
青兒看著她狐疑的樣子,知道她不信,可是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娘娘不要懷疑,您走之後,皇上每日在宮裏習畫,這隻是皇上最心愛的一副而已!”青兒笑著解說道。
“最心愛的一副?”若雪咀嚼著她的話。
青兒這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嘴,趕緊補充道:“總之就是皇上最喜歡的一副,以前那些日子皇上睡前都要盯著看好久!”
“他每晚都看?”若雪不經意的脫口問道,她不敢想象他是這樣來思念她的,睹物思人是多麼煎熬的事情。
青兒看著她點點頭,是的,皇上每晚就是這麼想念她的,直到她回來的那一天,這樣癡情的男子,她這一生也隻見過一個!
若雪見她點頭,心裏的駭然早已被感動取代的滿滿,不隻是感動,還有一種愧疚,一種心疼,感動他的癡,愧疚他的守候,心疼他的傻!
夜裏,南宮寂寒回到暖雪宮裏,看見殿裏銀燭閃耀,走進內殿才看見若雪站在窗前。
見他進來才緩緩轉過身,對他盈盈一笑。
南宮寂寒怔怔的看著她,隻一眼便再也收不回目光,絕美的她,溫柔的她,淡雅的她,在這個夜晚是這樣的讓他心動。
他緩緩的走到她身邊,臉上含著醉人的笑意,深黑的眸子直直的望進她純澈的眸子,情不自禁的伸手撫著她雪白修長的脖子,。
南宮寂寒抵著她的額頭,四目相視,深深的吸引,仿佛那就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我幫你上藥!”若雪看著他的眼睛笑道,低頭拉住他的手坐在桌邊。
南宮寂寒一轉身攬住她的纖腰,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若雪也沒有害羞,而是窩在他懷裏,替他解著手上的紗布,一層層紗布解開,裏麵暈染著血色,那有力的大掌上交錯著深深的傷痕。
一道一道刺痛若雪的眼睛,這些傷都是為她受的,她忍著心裏的痛,沉默著為他的傷口上著藥。
南宮寂寒看著她低頭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暖暖的,她柔美的側臉近在眼前,還可以看得清她一絲絲分明的睫毛在輕輕顫動。
身上的廣袖留仙群在胸前係著一個青絲結,露出她優美的脖頸還有美麗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