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南宮寂寒劍眉擰起,月色裏,銀色的盔甲閃閃奪目。
“王爺在為明日的戰事憂心?”清風走到他身後,這些年,隻要是一個眼神他都可以看出他的心事,其實王爺自己可能不知道,大多數時候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孤單寂寞。
“明日強攻勝算很小。”
“確實,敵上我下,我們本就占了下風,王爺可有對策?”清風不確定的看向他,
“強攻不了,那就攻心。”南宮寂寒看向遠處,薄唇一抿,明天隻好一搏了。
夜色裏一襲白衫的頎長身影負手立在窗前,明日一戰,期待,卻也彷徨。
贏他是想證明自己,也是代替她給他的教訓,欺負她,誰都不行。
冥想間,聽到輕緩的腳步聲,抬頭竟是白亦遠
“這麼晚了,西陵侯還沒睡?”白亦遠笑道,
“白公子不也沒睡,不知這麼晚了找在下有什麼事?”上官浩天看著眼前溫潤的男人,總覺得心裏的某處被牽引著。
“也沒什麼事,”白亦遠漫不經心的掃過他的身上,目光定在他腰間的玉佩上,“西陵侯的玉佩好精致,可否借在下一看?”
上官浩天狐疑的看著他,這塊玉一直戴在身上,上麵刻有他的名字,樣子其實很普通,隻是質材是罕見的寒白玉,出自雪域,名貴異常。
最後還是將玉佩遞到了白亦遠手上,觸手是冰涼的感覺,白亦遠嘴角一絲釋然的笑,沒錯,是寒白玉。
上麵鐫刻的"浩天"與自己那塊上的"亦遠"都是同一個人的筆跡。他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
笑著將玉佩奉還,“明日非戰不可嗎?”
“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西陵侯還是早點休息吧。在下就不打擾了。”說著轉身消失在月色裏。
上官浩天看著那消失的背影隱隱覺得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晨曦,還有些微弱的光照亮了整個幽穀關,萬裏無雲,清輝滿天。
上官浩天站在頂峰,白衣飛揚並未著鎧甲,與其說他是三軍的統帥不如說他是軍師。
作戰講究謀略和陣法,對他來說打戰就像下棋,整個戰場就像一盤棋,他是主宰者,指揮著他手中的千軍萬馬阻斷敵人每一步可能的進攻,戰場縮進腦海,攻心攻計,敵人的每一步都在掌握之中,繼而勝券在握。
隻見關外硝煙四起,儒雅的臉上露出清淡的笑,他來了。
南宮寂寒帶著十萬兵馬浩蕩而來,從四個關口湧進幽穀。一時間穀中彙聚千軍萬馬,南宮寂寒跨騎駿馬立於中間,銀色的鎧甲尤為奪目。
上官浩天眯眼看著穀中的敵軍,如此前來與送死有什麼區別,他絕不相信一世英名的燕恒王會愚蠢的想要硬攻下幽穀關。
穀中響起了號角聲,南宮寂寒一聲令下,將士們已經開始飛快的攀上陡坡。
上官浩天看著下麵努力攀爬的士兵蹙起了眉頭,南宮寂寒的軍隊果然訓練有素,而且各個身手敏捷。雖然下坡容易上坡難,但片刻功夫已有人躍至半山腰,看來他必須反擊了。
單手一揮,穀頂的士兵搬起早已準備好的大石狠狠地砸了下去,大石順著坡度一路滾下,似洶湧而來的野獸,許多尚在爬坡的將士不幸被砸中,跌落穀底。
穀底其餘的士兵也四處躲閃上麵飛來的大石,一時間隊列混亂,軍心動搖。
南宮寂寒看著亂作一團的隊伍,這樣前來確實無異於以卵擊石,但是又有什麼辦法,他不來,敵人更不可能會過去。揚手示意吹起了號角,大軍火速的撤出了山穀。
看著下麵貌似落荒而逃的敵軍,峰頂的人一片歡呼,很多人希望可以乘勝追擊,將南宮寂寒打的落花流水。但是沒有主帥的命令誰也不敢擅作主張。
一名右將上前,恭敬的問道:“主帥,我們是否要乘勝追擊?”
上官浩天看著走遠的敵軍搖搖頭:“窮寇莫追!”
第一次交手就這樣落荒而逃了,難道他還不明白南宮寂寒的想法,想誘他落入他的圈套未免太天真了點!
南宮寂寒帶著大隊人馬退出幽穀關,轉頭透過身後層層硝煙,並未有敵軍追來,看來要引誘上官浩天上當真是不容易。
清風策馬上前,不無憂慮的問道:“王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南宮寂寒思索片刻,“我們先回駐地,調養生息,明日繼續作戰。”
明日還要繼續?清風看了看那些慘傷的將士不禁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