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傾麵露狠戾,“朕不會讓他得逞的。”
“皇兒有什麼計策?”
“朕已命人去找西陵侯,這半年沒有戰事,西陵侯就去雲遊山水,如今行蹤不定,隻要找到他,一定可以擊敗南宮寂寒。”
“那就好,那就好!”太後欣慰的拍拍南宮傾的手,“皇兒也不要太操勞了,”
轉頭看向蘭慕雪,“皇後,你就留下來好好陪陪皇上,替皇上排憂解難。”
“臣妾遵命。”蘭慕雪說著恭敬的送走了太後。
剛轉身就被南宮傾扼住了下巴,蘭慕雪看到他眼底的怨怒,慌張的低喊:“皇上……”
南宮傾冷笑一聲:“怎麼,皇後很怕朕?”看到她就覺得心煩,她不是什麼天之驕女嗎,說什麼得到她就會得天下,而他現在卻在失天下。
回皇城的路上硝煙四起,戰火彌漫。南宮寂寒的軍隊一路過關斬將,勢如破竹。
起初聽到他起兵謀反的時候,踏雪並未有太多的驚訝,或許他天生的王者氣息早已讓他鋒芒畢露。若他得了帝位就是皇朝天子,那時候必定更加遙不可及了吧。
“在想什麼?”白亦遠看著她好像若有所思,
“沒什麼,隻是看見這沿途的百姓因為戰事而顛沛流離,不知道皇城現在怎麼樣了!”踏雪有些迷茫的看向車外。
“你希望他獲勝嗎?”白亦遠漫不經心的問道,眼睛卻是直直地看著她,一側的冷君夜也豎起了耳朵。
踏雪微微一怔,隨即淡淡的說道:“我無所謂,這天下是誰的對我來說都一樣。”
白亦遠歎了口氣,看向遠處,“無所謂就好,你本就不屬於這裏。”
馬車飛快的奔跑,傍晚便進了皇城,隻是皇城越發蕭條了,寬闊的街道上沒有幾個人影。戰事在即,大家都選擇閉門不出,南宮傾又四處征募年輕的壯丁,皇城已經哀泣連天了。
剛進將軍府,蘭敬之便迎了出來,踏雪趕緊上前握住他的手,爹蒼老了好多,才數月光景,為何就操勞成這樣了,果真是國事憂心。
“踏雪,你要嚇死爹嗎!這兵荒馬亂的,你一個姑娘家到處亂跑,知不知道有多危險!”蘭敬之激動的說道,
“對不起,是女兒讓爹操勞了,”說著看向冷君夜和白亦遠,“一路上多虧我的這兩位朋友,也沒遇上什麼危險。”她並不想告訴爹自己被劫的事,不想讓他為自己擔心。
蘭敬之看著白亦遠和冷君夜,看兩個人的出眾氣肯定不是普通人,客氣的說道:“小女承蒙倆位照顧了。”
兩人也沒有多提那件事,客氣的擺擺手,照顧踏雪都是他們很願意做的事。
“兩位今晚就在府上休息吧,老夫要設宴款待兩位。”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有勞將軍了。”白亦遠笑道,初來皇城也沒地方去,正好也可以在將軍府打探一點消息。
冷君夜也正求之不得,能住在踏雪家裏,就意味著時時刻刻都可以見到她,心裏盤算著,眼裏閃過一道精光:“有勞將軍了。”
蘭敬之喚了家丁帶著兩人先去了客房,轉頭看向踏雪,“踏雪,跟爹來書房。”
踏雪疑惑的跟了上去。
關上書房的門,蘭敬之歎了口氣,“是燕恒王趕你回來的嗎?”
踏雪詫異的抬起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樣也好,帝王家的奪位之爭總會傷及無辜,以後跟他徹底斷了吧。”
“爹……你會對付他嗎?”既然斷了,就徹底點,她不希望自己再跟他扯上任何關係,也包括她的親人。
“踏雪,爹這一生戎馬生涯都是為了皇朝,也曾在先帝麵前發誓要誓死擁護新帝……”說道這裏蘭敬之麵露痛苦,“可是,我最近才知道,先帝立下的遺詔裏太子居然是燕恒王。”
踏雪瞪大了眼睛,南宮寂寒居然是當年的太子,那真正應該坐上皇位的人其實是他,那他起兵豈不是名正言順的事。
“三年前,皇後也就是現在的太後挾持玉貴妃威脅燕恒王放棄皇位……沒想到最後玉貴妃為了不拖累燕恒王還是自盡了……”想起當年的事蘭敬之越發顯得蒼老,
踏雪怔怔的站著,她沒想到南宮寂寒有這樣的過往,怪不得他那樣暴躁,那樣冷漠,原來他的心早就受傷了,他卻一直用他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權勢偽裝著自己,好像自己很強大,永遠也不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