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宮中,青瓷破碎的聲音脆生生的響在南夏寒耳邊。
“你說!那個野丫頭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還是你們早就跟蘭寧公主商量好了?”德妃因生氣而顫抖的手隻著南夏寒厲聲問道。
“母後息怒,兒臣不知道母後再說什麼,我與瑾兒師妹兩廂情願,何來妖惑之言。”
“你…你…果然是我的好兒子啊,真是白養你了,本想著讓蘇瑾入你偏房,現在,想都甭想,就算侍妾,也輪不到她!”
南夏寒抬起頭正對上德妃氣紅的雙眼,“母後,兒臣自有兒臣的打算,而且,我已與蘇瑾拜完天地,也有了夫妻之實,她已經是我的王妃了。
“什麼!?”德妃猝然睜大了雙眼,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皇子,堂堂南國遼王,你…你竟為了那個女人,好,好,你不是非她不娶嘛,本宮成全你。來人啊,送二皇子,咳咳…”雲依見狀趕緊端茶過來,捋著德妃的後背幫著順順氣。
南夏寒想上前去幫忙,但小不忍則亂大謀,隻得作罷離開。
入夜的皇宮內即使燈火通明,也讓蘇瑾感到有些不適,好似陣陣陰風透過宮宇吹進了蘇瑾的脖頸裏。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不知是哪家女子獨身幽步,若不嫌棄,本王送你一程可好?”
蘇瑾轉身看著突然出現的男子,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不便勞煩公子。”說著作了一揖就要離開,卻被那人從身後繞到前來攔住去路,“欸…姑娘莫怕,本王沒有其他意思。不知姑娘芳齡幾許,可許人家?”
蘇瑾汗顏,哪有人一上來就問人年齡的,雖然麵前的男人貌若潘安,溫潤如玉,但眉眼間的輕佻之色著實讓人難以忍受?,“今日來參宴的皆為達官家眷,你怎知我不是那位大臣的夫人而是姑娘呢?”
“哈哈哈,姑娘如此顧盼多姿,若是有誰娶了你,不在散席之後攜手而歸反倒讓美人獨行,豈不讓人氣憤?”
“自家王妃還在華陽宮中等候,三弟不去接她回府,反倒跟你二嫂聊得甚歡是何道理?”冷幽幽的聲音從蘇瑾的頭頂傳來,一隻溫熱的大手伏在了她的腰間,蘇瑾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反倒讓腰間的手加了幾分力道。
“喲,原來是二哥,不知二哥什麼時候娶的親,為何我這做弟弟的全然不知呢。”三皇子南淩風眯著細長的雙眼,嘲諷似得說著,聽聞南夏寒執意要娶一位郎中的女兒,難不成就是眼前這個?看這身渾然天成的氣質,倒還真讓人難以相信是小家子出身。
南夏寒看著南淩風嘲諷的模樣冷笑著說:“傳聞三弟在府中夜夜歡歌,這不知府外俗事實屬正常。”說罷直接摟著蘇瑾的腰大步離開。
轎中,蘇瑾理了理被南夏寒弄得有些皺的衣服,心生不滿。“遼王殿下,你我二人一沒有父母媒妁之言,二毫無夫妻之實,在外還是避人耳目的好。”
南夏寒閉著眼睛,半晌不做回聲,待快到王府的時候,才抬眼說道:“你不覺得奇怪了些嗎?我受傷中毒的消息,雖說派人封鎖過,但宮中就一丁點兒風聲都沒有嗎?更何況這京城各處都布滿了南淩風的眼線,其他人便罷,他怎會不知。”
蘇瑾斜了下腦袋“你是說,三皇子今晚有些此地無銀了?”
南夏寒微微一下,走下轎子伸手將蘇瑾扶了下來。
回到西苑後,蘇瑾去廂房看了眼穆齊,見其安好,便放心的回去歇下,隔天一大早蘇瑾還未梳洗,便被傳來的聖旨擾亂了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