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剛出房間就看到了柔然身邊的丫鬟小桃急匆匆的跑來。本來就極其不悅的蘇瑾心裏更煩躁起來,“什麼事”當下不耐的問了一句。隻見小桃連害怕都來不及就湊到蘇瑾耳邊小聲稟報著。

“夫人,黃府那邊有消息傳來,柔然姑娘不嫁黃府,改為以潮州太守嫡女的身份送去選秀。”

“什麼?”蘇瑾一驚,這可是欺君之罪!怪不得慕容周齊來搶人的時候這黃府一點動靜也沒有,還以為是怕惹禍上身,沒想到是別有用心。隨即她又開心的笑了,皇天不負有心人,柔然進宮可比在黃府做一個小妾好太多。原來要柔然嫁黃府不過是個幌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定要把這出戲唱好才行。

“哼,就順著黃三爺的意思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記住了麼?”見小桃聰明的回應著,蘇瑾滿意的點了點頭,“照顧好柔然,若有差池,拿你是問!”蘇瑾冷聲下了命令,再次回到房間。

穆齊還跪在原處,見蘇瑾進來正欲開口,卻被蘇瑾搶了個先,“柔然要被送進宮了,以太守嫡女的身份,你不宜隨她進宮,萬一黃三為掩蓋柔然身份殺人滅口,怕你一人應付不來。離選秀的日子已經很近了,黃三肯定會盡早送柔然進宮,我明天一早啟程去京,這裏就交給你來打理。”

穆齊略顯吃驚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的變了“夫人,路途遙遠,我隨您一起去吧。”

“不行,如若這樣,黃三定有察覺,我一人去京便可,如果一個月後我未傳消息,那你就把清揚樓賣掉換些盤纏,遠走高飛吧。”蘇瑾不給穆齊任何說話的時間,徑自離開了房間。

剛入夜,正收行李的蘇瑾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蘇瑾看著不請自來的南夏寒,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麼晚了,遼王來我這姑娘家的閨房,不知所謂何事?”

“本王打算明日回京。”

“那蘇瑾預祝遼王一路順風。”

“是預祝我們一路順風”南夏寒此話一出,蘇瑾心跳驟然加速,他是如何知曉我明日去京!

南夏寒看著蘇瑾瞪大的雙眼,玩味的噙起了笑容,“師妹請放心,本王不過是有事想請師妹幫忙。”

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蘇瑾輕呼一口氣“不知是何事還要堂堂遼王殿下有求於我這麼一個小小的青樓老板”

南夏寒忽略了蘇瑾的諷刺,說道;“歌爾汗部落的蘭寧公主要在這個月的十五出使我南國。”

“這與我何幹?”

“她是母後許給我的王妃,不過我以你為由推掉了這門婚事。”

蘇瑾聽得一頭霧水,“以我為由?”

南夏寒望了望蘇瑾那張清冷美好的臉,輕笑著說道“對啊,以我早已許下今生非你不娶之誓為由推掉了這門婚事,不過,母後見不到你的人是不會作罷的。”

蘇瑾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怒氣溢上心頭“南夏寒,你太過分了。”

南夏寒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毛,自顧自的喝起了茶水。

蘇瑾逼著自己壓下心頭的怒火,“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不,你會跟我走的。”南夏寒隨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走進了蘇瑾,對上她那雙透徹的眼眸,“隻有我能幫到你。”

隻一句變讓蘇瑾感覺到心裏的潰塌,南夏寒到底還知道些什麼!蘇瑾從腳底生起得涼意冰到了指尖,她驀地向後一縮,別過臉去不再看他。“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南夏寒似是溫柔的將蘇瑾耳邊的發絲別到她的耳後,幽幽的說道“我說的什麼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跟我走,我可以幫你。”

“遼王在說什麼,小女子聽不懂,蘇瑾隻是個普通的青樓老板,怎能做王妃,如果遼王想要推掉蘭寧公主的婚事,我想各府的千金都很樂意替遼王解憂”蘇瑾話說的鎮定,但心裏早已一團亂麻,若南夏寒真的知道了什麼,那蘇瑾多年的計劃不僅要落敗,而且還要搭上清楊樓所有人的命。

“好歹我們也是同門,師叔待我不薄,而且…”南夏寒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蘇瑾,“我相信你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明日與我和宮瑾一同啟程,以未來遼王王妃的身份。”說完便闊步走出門去。恐懼鋪天蓋地的襲來,南夏寒,當真什麼都看透了麼,謎團一個接著一個。

螳螂補蟬,難道黃雀並不是我麼?蘇瑾心裏亂糟糟的想著,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連涼意都未將她冰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