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風慢慢地睜開眼睛,仿佛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帶著好奇和恐懼。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反複地看著。這時,她看到身旁的蒂奇和苑萊。

“我怎麼在這裏?”

南宮風疑惑地問道,這是她的第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你們倆怎麼眼睛這麼紅?”

南宮風沒有喪失全部的記憶,她還記得蒂奇和苑萊,可是第三個問題,卻讓兩個人都傻眼了。

“為什麼我的胸口這麼疼?”

她好奇地問道,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

苑萊的心陡然一沉,她忘記了關於宋琛易的事情。

醫生辦公室,苑萊和南宮玲都緊張地看著麵前的片子,那是左希染的腦CT。

“兩位請看,患者現在的這種情況其實還是蠻常見的,這是她的記憶垂體,可以清晰地看到已經損傷嚴重了,垂體負載的能力是有限的,一般呢大腦都會篩選記憶,把那些短期的不重要的東西移除記憶,長期的根深蒂固的會一直如此。”

苑萊仔細地看著,醫生隨後說道:“但是如果病人本身對某種記憶產生了極大的抗拒心理,很可能就會自己主動地選擇忘記,這就是選擇性失憶。”

“她忘記了什麼?”南宮玲問道。

苑萊幽幽地回答:“宋琛易。”

另一邊,病房裏,南宮風躺在床上安靜地看著滔滔不絕的蒂奇。她正在講述昏迷期間,她和苑萊和南宮風說了多少古怪的話。

“蒂奇,我為什麼暈倒啊?”

這時,南宮風突然問道,她一點都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蒂奇小心地問道,“你記得,你昏迷之前我們在比武嗎?”

她點點頭,“記得啊,和白玉堂,我對陣……等會,我怎麼想不起來我對陣的是誰了?”

“不重要!”蒂奇馬上解釋道,“那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囉,但是當時你疏忽了,就被他刺了一劍,就到這了!”蒂奇簡單地說道,但是左希染卻無法接受:

“一個小嘍囉就把我送到了醫院,這麼厲害,我可真的是沒臉見人了……”她不好意思地說,這時苑萊和南宮玲走進來,他解釋道:“怎麼可能,那是因為比賽那天你有點發燒,注意力不集中,所以才輸了,無妨。”

南宮風點點頭,又問道:“那最後我們贏了嗎?”她笑著問道,蒂奇和苑萊交換一個眼神,蒂奇假裝記不得地說道:“我……也記不住了,你還記得第一輪第二輪我們都什麼成績嗎?”

南宮風想想,說道:“想不起來了,這怎麼回事……”

她的腦袋似乎出現了大段的空白,一想的話就會頭疼,苑萊馬上對她說道:“想不到的話就別想了,醫生說你可能是發燒引起了短暫的失憶,沒關係的。白玉堂的堂主宋琛易已經帶著他的人離開了。”

聽到宋琛易的名字,南宮風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經過兩天的暗地裏詢問,苑萊和蒂奇可以確定,南宮風什麼事情都記得,除了和宋琛易有關的人和事,她都想不起來了。曾經作為左希染發生的事情她都記得,但是和宋琛易相處的都成了空白,順帶著凝露和魏項熙,她也都忘記了。

苑萊不知道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但是蒂奇和南宮玲卻很高興,好像是巴不得她把宋琛易忘記了,但是苑萊在想,一味的逃避到底是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南宮風會忘記他一輩子嗎,如果不會的話,這豈不是很傷害她自己?

等到再次想起來的時候,那該是怎麼樣的一種痛苦啊!

他想不到,所以覺得難過。

不過現在的南宮風顯然很輕鬆,整日有說有笑,甚至不像之前那樣的冷漠嚴肅了,蒂奇說,宋琛易就是在南宮風身體裏麵的毒素,如果要是不清出去的話,她的病就不會完全好。

“你怎麼悶悶不樂的?”苑萊整日都在想這個事情,南宮風也有所察覺,關切地問道。

“他看你在醫院,心疼你罷了。”蒂奇馬上搶著回答。

南宮風回到了城堡裏麵以後,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和她提起過一次宋琛易的事情,她靜心休養了很久,似乎之前的那些痛苦和遺憾全部都淡忘了,什麼都沒有留下。但是在南宮風自己的心裏,時常會感覺有大段的空白。這些空白,時而讓她覺得無力。

宋琛易在回到了白玉堂以後,為魏項熙舉辦了一個葬禮,凝露一直都在催促盡快入土為安,他覺得心裏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