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琛易驚訝的看著苑萊,他抱起左希染,略帶怒氣地對宋琛易說道:“你夠了。”
他把左希染放到了椅子上,走到失魂落魄的宋琛易的麵前,低聲問道:“你真的以為她不敢殺了你嗎,如果剛才我沒有打暈她的話,現在那把刀肯定會紮在你的胸口。”
他生氣地說,宋琛易卻低下頭,無力地說道:“如果她真的想殺了我的話,我沒有意見。”
“你當然沒有,你巴不得用這樣的辦法讓她記住你,但是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和她有什麼瓜葛。”
他絕情地說道,隨後抱走了左希染,蒂奇也把另一個人帶回了地下監牢,宋琛易一個人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宋琛易有點慌神,這時候臉頰的火辣辣的感覺才算是襲來,他蹲下撿起左希染的鞭子,把它放在桌子上,想找點事情給自己做,卻什麼都做不了,他無力地抓緊桌子的邊緣,跌坐在凳子上。
苑萊說的都是對的,他確實希望自己可以死在左希染的手裏,那她便一輩子都能記得自己了,可是苑萊卻不希望這一切發生,到底怎麼了,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們都這樣恨自己,隻是因為白玉堂屠了獨尊堂嗎?
宋琛易想不通,兩眼無神地瞪著天花板,這時,蒂奇走了進來,她本來不想管的,但是她作為左希染的好朋友,不希望她在痛苦了。
“宋琛易……”
她叫道,對方抬起頭,看著她。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刺激左希染了,她真經不起。”
蒂奇懇切地說,但是宋琛易卻很無辜地問她,“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刺激了她,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他渴望地看著蒂奇,對方卻顯得很為難:“這是希染的事情,我不能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放棄了她以後,她差點沒有活過來。”
蒂奇一字一句地說。
宋琛易不敢相信地看著她,用手緊緊地抓著桌子的邊緣,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蒂奇無奈地說道:“你知道嗎,我和苑萊把她帶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傷,一周都沒有醒過來,醒來了以後又淋了一場大雨,險些喪命。”
“為什麼?”
宋琛易皺著眉頭問道,心好像被剜成八瓣,左希染怎麼可能全身都是傷呢,難道是凝露說謊了?
“這些事情現在說了其實也沒有什麼意義,你改變不了的,你知道嗎,她在訓練營的時候一次都沒有哭過,其實兩年她都沒有哭過,自從那次的瓢潑大雨以後,她仿佛變了一個人,沒有曾經的左希染了,隻有南宮風。”
在訓練營的時候,多少的男人都止不住那樣痛苦的折磨,有放棄的有死去的,可是左希染,就如同一朵鏗鏘玫瑰,一直都堅強地綻放著,她似乎什麼都不怕,無論怎麼樣的苦難在她的麵前,左希染都咬牙堅持。
蒂奇的眼神是止不住的悲傷,“宋琛易,你放過她吧,如果能夠不再出現在她的麵前,左希染的生命就可以少些痛苦。”
她說完這些以後離開了地下室。
宋琛易一個人呆坐在原地,眼淚,竟然都經不住克製地流了下來,一滴兩滴地落在地上,他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把那種徹骨的痛咽到肚子裏麵去,他不能讓人知道自己哭了。
門開了,宋琛易馬上別過頭去擦幹眼淚,是魏項熙,他緩步走過來,知道宋琛易心情不好,也沒多問,隻是說道:“我見他們都回去了,卻沒有看到你,來看看。”
宋琛易沒說話。
“白玉堂的人我都安頓好了,你放心吧,走啊,回去睡覺。”
宋琛易還是沒說話。
魏項熙何等聰明,就算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看蒂奇和他的臉色也能猜到了。
他便也不說話了,坐在宋琛易的旁邊,安靜地陪著他。
兩個小時過去了,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隻是坐著。
宋琛易回過頭,看到魏項熙,他問道:“為什麼一直陪著我?”
魏項熙見他活過來了,很開心,輕快地說道:“陪你啊,你還記得小時候嗎,我得了水痘,沒有人陪我說話的時候,你戴著口罩躡手躡腳地走過來。”
宋琛易笑了,點點頭,“我坐在地板上,你躺在床上,我們聊了一夜。”
“是啊!”魏項熙開心地說,“現在也是如此,你不想說話我就陪著你,沒關係的,琛易,什麼事情都會過去的。”
他想說,不開心的時候也要記得保持微笑,因為隻有那樣,眼淚才不會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