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苑萊給她送飯,左希染仍舊是那個樣子,呆呆地坐在床邊,一句話也不說,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苑萊和她說什麼,她都當沒聽見。
接連一周,她都是如此。
南宮玲的心裏不知道有多痛,但是苑萊卻覺得很蹊蹺,就算是無法接受被背叛的打擊,按照左希染的性格也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都恢複不過來,這都已經一周了,她的樣子如同活死人一般,這不是左希染往日的情況,她雖然是一個女孩子,但是卻很堅強。
“老板,我覺得應該再給她檢查一下身體,可能有問題。”
苑萊建議道,南宮玲聽從了他的建議,果然在體內發現了一樣東西——磷香。
“那是什麼?”蒂奇問道,左希染也看著醫生,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裏居然還有毒,凝露不是說她的血可以解百毒嗎?
“那不算是毒,隻是一種調理之物,不過風兒的體內實在是太多了,已經構成了毒的作用,磷香本無毒,自然我們的血也沒辦法防範。”
南宮玲無奈地解釋,轉頭看著醫生,他點點頭。
苑萊立馬問道:“那東西吃多了,會怎麼樣?”
醫生和南宮玲麵麵相覷,似乎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先生,這東西本來是避孕用的,可是吃的時間長了,反而會有反作用,看這位小姐體內的含量,應該是慢性服用了許久,造成她經常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嚴重的,還會影響以後的生育能力。”
醫生無奈地說,原來這就是左希染一周都提不起精神的原因。
左希染兩眼無神地看著他,誰會給自己下這樣的毒藥,但是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她每日都吃在宋家,到底是誰下的毒,她的心裏還會不清楚嗎?
“這個宋琛易,他怎麼有這麼狠的心,好歹……”
南宮玲咬著牙地說道,隨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左希染。很怕她接受不了真相。
左希染笑了,心想,怪不得自己和宋琛易在一起同居了這麼長時間,從來都沒有孩子,她每次想要一個的時候,宋琛易總是說,二人世界還沒過夠。
現在看看,這些都太諷刺了。
左希染下床,一步步走出去,沒有人敢攔她。
苑萊追到外麵,她又沒穿鞋,南宮玲給了別人眼色不要過去,她相信苑萊能夠照顧好左希染。
左希染漫步走到花園裏,天氣很陰,悶悶的,似乎要下雨。
“希染,穿鞋!這馬上要下雨了,快和我回去吧!”
她好像沒有聽到,自顧自地往前走,一瞬間,瓢潑大雨傾盆而至,把她整個身體都洗刷了個透心涼,從頭到腳,從內到外,左希染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寒流所控製,但是她卻沒辦法抵抗,沒辦法保護好自己,這是為什麼,左希染不由得哈哈大笑,苑萊抱住她:“你別這樣折磨自己好嗎?”
“你放開我,你們都是騙子!”
左希染一把推開他,指著苑萊罵道:“你算什麼,為什麼要管我,我不愛你!你走啊!”
她捂住自己的頭,愛,為什麼自己又用到了那個字,愛是什麼?難道就是現在在她眼前的背叛嗎,是一把紮在自己心頭的刀嗎?左希染跪在地上,任憑雨水拍打著自己,她愛宋琛易嗎,愛就是這種感覺?
“我對你如何,你卻傷我,你昏迷之時我的陪伴,都算什麼!”她發怒一般地捶著地麵,苑萊心疼地看著她,血從她的拳頭中蔓延出,她的腳也破了卻不自知,苑萊看著周圍院子裏的格桑花,全部都紅了。
“不公平。”左希染喃喃自語,抬起頭,隻覺得一切是一場夢境,她想從被束縛的感覺中驚醒,但是一次次都還留在原地,而後她便慢慢接受了,原來,這不是夢。
左希染站起來,對著天空,大聲哭喊,從苑萊的身上搶過他的隨身匕首,肆意揮灑,似乎想把這雨夜劃破,想把自己的絕望劃破,直到,她狠狠地紮到自己的胸膛上,血從胸膛中流出,她大叫:“這樣,便不會痛了!”
苑萊想過去抱住她,但是左希染卻躲開了,她把匕首拔出,血再次灑在地上。
左希染跪在地上,指著天空,“從今往後,隻有南宮風,再無左希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