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想走,我覺得可以。”宋琛易耐心地回答道,“但是如果是想麻痹自己,我建議你還是不要這樣。”
博朗皺皺眉頭,眼睛中有晶瑩的東西閃過:“麻痹自己?我為什麼要麻痹自己?”
宋琛易拍拍他的肩膀:“蒂奇走了我知道你的難過,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現在甘樊·海因裏希雖然逃走了,但是他一個人是難以成事的,我們沒必要為了它而憂心,我希望你還是留在米國,繼續做你的少將。”
博朗·亞斯蘭西笑了:“我所信仰的東西已經不值得我再為其付出生命了,我想甘樊現在身邊沒有人,他應該會對蒂奇好的,至少在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不會對她做什麼,隻要她平安,我就什麼都不擔心了。我想我會繼續尋找下去,找到我的妹妹。”
宋琛易點點頭:“我為你祈禱。”
博朗·亞斯蘭西轉過身,充滿敬意地看著宋琛易:“如果不是因為甘樊的話,我想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我很佩服你。”
“我也一樣。”宋琛易接過博朗·亞斯蘭西伸出的手,使勁握了握。
那是宋琛易記憶中最後一次看到博朗,雖然後來也有所聽聞,但是都沒有那個落日之夜來的印象深刻,他那個時候突然懂了一句話,叫做,英雄暮年,雄心不已。看著博朗,他的心中湧現出的是心疼和佩服的複雜情緒,無奈是效忠的人不對,才讓他現在對米國如此失望。
甘樊解決了以後,霄虎堂的勢力也被徹底瓦解了,米國首領感謝宋琛易所做的一切,同意加開華國、米國的商業貿易往來,直接和宋氏集團對口,李振子也如願以償地當上了首長,博朗·亞斯蘭西交出了自己的兵權,隻為了去田野山村尋求一份安逸。
宋琛易回到了華國,離別已有一月有餘,他的心裏分外想念左希染,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他想馬上見到她,和她結婚。
“主上,前方堵住了,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在回到宋家的路上,宋琛易的車突然不能前行,司機下去查看,他便一個人待在車上,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是一個小姑娘,一身襤褸。
宋琛易搖下車窗,小姑娘奶聲奶氣地說道:“先生,前方發生了車禍,這車得堵好長時間呢,我這有冰糕,夏天的時候可以解暑氣,先生要不要來一個,幫幫我?”
她的前方背著一個巨大的箱子,上麵蓋著厚厚的棉被,宋琛易看到這樣也很心疼,她的額頭也都被密密地汗珠所覆蓋,渴望地看著他。
“一個多少錢?”
他溫柔地問道。
“二元。”
“這樣,我買兩個,一個給你吃,一個給我。這是五塊錢,你不用找了。”
他笑著對小女孩說,對方聽了這個開心極了,“謝謝先生,先生真的是好心腸,這樣我今天就可以少賣一個了。”
孩子接過他的錢,遞給宋琛易一個冰糕。
“先生要快點吃,不然就化了。”
之後她就離開了,宋琛易把冰糕拿到車裏麵,看著它,這好像是自己小時候吃的那種。
正在這時,司機火急火燎地趕回來了,對宋琛易說道:“主上,前麵出車禍了,警察們正在疏通呢,你看我們現在怎麼辦?是繞路還是……?”
宋琛易回頭看看後麵的車隊,無奈地點點頭:“我知道,那就安靜地等待一會吧,我想應該馬上就會通開的,看你熱這個樣子,正好,這個冰糕給你吃。”
“謝謝主上!”他高興地說道,剛從外麵跑回來,確實一身都是汗,司機打開冰糕,大快朵頤,宋琛易看著他笑笑,剛想打電話給魏項熙,卻突然聽到他大叫一聲。
“啊,肚子,肚子好疼!”
他痛苦地說道,把冰糕甩到了地上,抽搐著。
宋琛易馬上坐到副駕駛,關切地看他,摸他的氣息:“是不是吃的太著急了?胃痛?要不要喝點熱水?”
司機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兩個鼻子就突然開始流血,眼神渙散,瞳孔發青,宋琛易察覺到他的脈象越來越不穩了。
司機緊緊拉著宋琛易的衣服,哽咽說道:“冰糕,有毒。”
說完這句話,他就死在了駕駛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