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呦呦回到家,劉桂花女士沒在家,和於愛國同誌逛公園去了,她爸媽那叫一個瀟灑。
於家算不上富得流油的家庭,但是一般富還是有,於愛國同誌屬於非常懂得享受的人,能跟得上年輕人的潮流,以前是開建材公司的,忙得起飛,無暇顧及他們母女倆,等於呦呦上高中,他意識到錢掙得差不多了,於是將公司交給專人打理,開始陪著劉桂花女士四處遊玩,自詡為兌現承諾,把答應了劉女士的事情都要做一遍,甚至兩人還報了老年大學,一個學畫畫,一個學書法,過得格外自在,那叫一個瀟灑,現在這個家裏,最苦的就是她了,正在接受成績的毒打。
桂花女士和愛國同誌雖然很會享受,但是對於這個女兒還是嚴格要求的。
於呦呦縮在房間,將皺皺巴巴的成績單拿出來,這張紙她已經看了很多遍了,如果看一眼能夠上升10個名次,她都快得第一名了。
她這邊還沒想好怎麼跟父母交代,那邊劉女士和於同誌已經有說有笑地回來了,兩人膩歪得像新婚夫妻,有時候於呦呦覺得自己在家是個白亮亮的電燈泡,將整棟樓都能照亮的那種。
劉女士看到門口的鞋子,知道於呦呦回來了,衝著裏麵喊:“呦呦。”
於呦呦答應著,磨磨蹭蹭才從房間出來,她耷拉著頭,不敢直視劉女士的眼睛:“媽,這個……這個是成績單。”
劉桂花一把拿過,非常自覺的從後網上找,結果果不其然,她就往上找了一點點,看到了於呦呦的名字,等看完各科成績,劉桂花女士額頭上的青筋已經非常矚目了。
於呦呦不用看都能感受到她顫抖的雙手。
於愛國見狀,也跑過來瞄了一眼,原本血氣上湧,但被強行壓了下去,他握住劉桂花女士的手,強顏歡笑:“淡定,淡定。”
劉桂花深呼吸一口氣,將這口氣生生吞了下去,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這次比上次進步了一名,呦呦加油哦。”那樣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於愛國另一隻手扶上她的肩,安撫道:“很好,很好,穩住穩住。”
最後,李桂花女士還是沒穩住,隻得氣衝衝地跑進房間,對著枕頭出氣。
她能怎麼辦,如果可以罵,她早就罵得於呦呦痛哭流涕了。
於呦呦無奈,歎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強忍著的於愛國:“爸,對不起。”
於愛國摸了摸於呦呦的頭:“乖,下次加油。”
說完,也進了房間,夫妻倆一個錘得比一個凶。
於呦呦看著混合雙打的兩人,搖了搖頭,還是發泄出來好,憋著確實會憋壞,有她這麼一個女兒,也是為難他們了。
第二天,於呦呦來到學校,發現江言舟沒有來上早自習。
真是夠大膽的,才來第二天就曠課,不過她也沒怎麼在意,直到聽到教室裏的議論聲。
喬泛回頭拉著她說:“呦呦,你聽說了嗎?江言舟和周子越打架,被老師知道了,現在正在教導主任辦公室挨批呢。”
於呦呦心裏一咯噔,有種不祥的預感。
喬泛見她一臉若有所思,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一邊看一邊搖頭:“呦呦,我見你印堂發黑,看來有事發生啊。”
她剛說完,江言舟回到了教室,他一臉怒氣地盯著於呦呦,氣衝衝地走過來,一腳踩在她椅子上,一手放在她桌子上,將她圈在懷裏,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質問:“是不是你?”
於呦呦對上他吃人般的眼神,心跳加速,一陣發虛,比見到周子越害怕多了,她疑惑不解:“啊?”
江言舟聽完,用力地一拍桌子,眼神更加冰冷:“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不是你告訴老師的?”
“不,不……”
江言舟一臉不相信,鄙夷地切了一聲:“敢做不敢當,垃圾。”
說完,氣衝衝地走了。
他剛走出去教室,被兩個熱心的同學拉住了,一個是昨天那個考9分的同學叫宋洄,另一個叫劉茂,昨天跟他自我介紹過,兩個人神秘兮兮地將他拽到樓梯間,不安地問:“你剛剛罵於呦呦了?”
江言舟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兩人。
“嗯。”
宋洄和劉茂對視一眼,紛紛抬手拍了拍江言舟的肩,一臉惋惜,異口同聲地說:“保重。”
說完,兩人惋惜地看著江言舟。
江言舟皺眉。
宋洄拉著他,一本正經地說:“新同學,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學校的規矩,有三件事絕對不能做。”
“哪三件?”
江言舟沒聽說過這件事。
“不能罵於呦呦。”
“不能罵於呦呦。”
“不能罵於呦呦。”
兩人一唱一和地回答。
“這……好像是一件事。”
宋洄搖了搖頭:“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罵於呦呦,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你已經罵過了,自求多福吧。”
說完,他倆回了教室,徒留江言舟一臉懵逼,難道得罪學校權貴了?不對,他自己不就是權貴,有什麼好擔心的。
江言舟回到教室落座,沒有再跟於呦呦說過話。
於呦呦則一臉擔憂的看著他,按照以往的慣例,江言舟將大事不妙,果然喬神婆算的是對的,她今天果然不一般。
江言舟感受到她炙熱的目光,和她對視一眼,換個姿勢,背對著她。
於呦呦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她不知道江言舟會在什麼時候出事,於是隨時隨地地跟著他,吃飯盯著他,上廁所也跟著去,像是江言舟的小尾巴。
剛開始江言舟選擇無視,後麵,他是在忍無可忍,將她堵在廁所門口:“一起?”
於呦呦頓時臉通紅,擺了擺手:“不,不了。”
“那就別跟著我。”
說完,他急吼吼地往廁所走。
結果出來發現於呦呦還是在,上完廁所出來的男生都向於呦呦投來疑惑和嘲笑的目光,於呦呦混不在意,她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疑神疑鬼地看著四周。
江言舟本想罵神經病,但是想起宋洄的話,還是將那句話咽了回去。
江言舟本以為放學就沒事了,結果於呦呦一下課就收拾好東西在教室門口瞪著他,他無視她,直接擦肩而過。
於呦呦小跑著跟在他身後,活蹦亂跳地問:“江同學,你家住哪裏啊?我們一起回家吧。”
“沒興趣。”
對於他的冷漠,於呦呦絲毫不介意,她隻知道要保證江言舟的安全,雖然江言舟罵她不對,但是不能新同學才來兩天,她就禍害了新同學啊。
於呦呦不氣不餒,將黏人能力發揮到極致,不管江言舟做什麼,她都不能走。
她跟在他身後,嘰嘰喳喳的。
“江同學,你書包好好看,在哪裏買的?”
“撿的。”
“江同學,你剛來,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問我。”
“憑你30分的成績?”
於呦呦被懟得啞口無言,卻也無可奈何,他說的是事實嘛,她無法反駁。
她才不會這樣放棄。
“江同學,你長這麼高,小時候一定喜歡喝牛奶吧?”
江言舟站定,於呦呦差點撞到他的被,驚慌地頓住腳步。
江言舟看著一臉純真的她:“於同學,你管這麼多,家裏住海邊吧。”
於呦呦癟了癟嘴,低下頭看地。
江言舟繼續抬步往前走,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咖啡廳,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咖啡,開始拿出課本做作業。
於呦呦見狀,自顧自地坐在他對麵,也拿出課本,學著他的樣子做作業。
江言舟本想說什麼,對上她黑亮的眸子,深呼吸一口氣,閉嘴,還是不要說她好了。
江言舟做起作業來總是很認真,會自覺忽略掉身邊的人和事。
於呦呦則不一樣,她三心二意,沉不下心,做一道題目,玩一下手機,做一道題目,畫一會兒畫,做一道題目,發一會兒呆,最後幹脆直接望著他發呆。
她發現他的睫毛很長,皮膚很白,寫字的手很修長,看著居然覺得有點賞心悅目,好像一點都不無聊。
江言舟做完一科,抬頭看她,發現她剛剛倒是很難得地保持了安靜。
於呦呦躲閃目光,將眼神落在江言舟麵前的咖啡上,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江言舟見狀,冷冷地問:“想喝?”
於呦呦愣了愣,剛想搖頭,結果江言舟已經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杯。
於呦呦有些不好意思:“謝謝。”
等到江言舟做完,已經快七點,江言舟收拾好東西,準備走。
於呦呦慌忙也收拾好,跟著他一起走出咖啡廳。
江言舟剛走了幾步,發現於呦呦還跟著他,崩潰問:“為什麼跟著我?”
“我……”於呦呦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來,總不能說,因為覺得他有血光之災,準備保護他吧,這說出來,他不把她當神經病才怪。
“如果你是要道歉,那不必了。”
“不,不是。”
江言舟見從她嘴裏也問不出什麼,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剛走了一步,突然天上掉下一個小花盆。
於呦呦想推他,沒來得及,隻聽砰地一聲,花盆碎裂一地。
江言舟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頭,一片濕潤,下一秒,他暈倒在地……
於呦呦看著倒在地上的他,焦急不已。
果然……還是來了。
這次,徹底把新同學給害了。
於呦呦看著江言舟逐漸濕潤的頭發,害怕得直哆嗦,她慌慌張張撥打了120,等待的時光不知所措。
還好,救護車來得很快。
30分鍾後,於呦呦站在病床邊,看著醫生護士忙前忙後,自己的腳像是定住了一般,抬不起來,腦子一片混亂,木訥地看著醫生檢查。
於呦呦看著慢慢被染紅的床單,心裏的害怕和內疚倍增,腦海裏出現了各種可能出現的結果,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慌,她失控地抓住醫生的手,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掛滿淚痕,眨巴著水潤潤的大眼睛,梨花帶雨地看著醫生:“醫生,他沒事吧,他流了好多血,需不需要輸血,我可以輸,我血多,我不怕疼。”
她咬著嘴唇,動作利索地將衣袖卷起來,伸出白皙的胳臂,明明眼神躲閃,心裏害怕,卻裝作什麼都不怕的樣子,看著怪可愛的。
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給人的感覺很和善,他看了看於呦呦,笑了笑,將她的手臂放下來,柔聲說:“放心吧,他沒事,血已經止住了,隻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聽他說完,於呦呦鬆了一口氣,心裏的石頭總算放下來了,她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像是在安撫自己一般。
醫生見她這麼緊張江言舟,忍不住打趣問:“男朋友?”
“不不不,不是,同學。”
於呦呦聽到男朋友三個字,臉一紅,激動地連連擺手。
醫生將兩人打量了一番,看著她紅潤的臉,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明白,叔叔懂,同學。”
說完,醫生笑著走了出去。
於呦呦看著他的背影一臉懵逼,不是,醫生,你懂什麼?我們真的是同學啊。
她沒有將反駁的話說出口,護士已經將床單換好,走了病房。
頓時房間一片安靜,隻剩下他們兩人。
於呦呦坐在病床邊,支著下巴,歪頭看他熟睡的臉,他嘴唇有些發白,皮膚白皙、細膩,沒有任何瑕疵,鼻梁高挺……這樣靜謐的樣子比他平時看著溫暖多了,至少不會冷冰冰的懟她。
於呦呦看著看著有些著迷了,她腦海裏不自覺想起剛剛醫生問的話。
——男朋友?
好像是男朋友也不錯。
她想著想著,臉再次熱起來,紅紅的。
於呦呦伸手輕輕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糟糕,心跳也加速了。
她深呼吸幾口氣,轉移視線,不經意間看到他鮮紅的手掌,愣了愣,慌忙從包裏拿出濕紙巾,手伸出去一半,猶豫了。
她矛盾地閉眼想了想,小聲嘀咕:“這……應該不算牽手?不算不算,這是非常情況下的非常選擇,絕對不算……”她自問自答了半天,最後鼓起勇氣牽起他的手,認真仔細地擦拭每一寸肌膚。
她擦得很小心翼翼,生怕弄醒他。
結果……他還是醒了。
江言舟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她仔細擦拭自己手心的場景,他靜靜地看著她,她的皮膚很白,細軟的頭發隨意地別在耳後,乖乖巧巧的;她的手很軟,也很暖,他感覺一股暖意從手臂蔓延到臉上,臉熱熱的,心髒也跳動很快。
這種感覺他從未體會過,覺得陌生又癡迷,好想一直這麼看下去。
他看了許久,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感性。
他輕咳了一聲,淡淡開口。
“你在幹嘛?”
於呦呦被他這麼一問,頓時愣住了。
她看了他一眼,臉因為害羞變得通紅,心跳了漏了半拍。
她緩了會兒,幹笑兩聲:“我,我,我就是看你手上有血,想擦一擦,沒別的意思,我絕對沒有占你便宜,我……我……”
她急著想解釋,結果發現自己根本想不到更多的詞。
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江言舟看著她著急得臉都紅了的樣子,嘴角微不可聞的揚了揚。
“那……你現在還握著,是想占我便宜?嗯?”
他嗓音低沉,有點撩人的味道。
於呦呦聽他這麼一說,嚇得慌忙鬆開手,坐在旁邊不知所措,低著頭,不敢看他,她感覺心髒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可惜她也沒有這個技能呀。
她正躊躇間,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劉桂花女士打來的,她如釋重負地接起。
她跟劉桂花女士聊了幾句話,匆忙掛斷了電話。
於呦呦尷尬地揚了揚手裏的手機:“那個……我媽催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來看你。”
說完,她逃也似的跑了。
剛關上門,突然她的小腦袋又從門縫裏露了出來,她尷尬地笑笑:“嘿嘿,書包忘記拿了,打擾了打擾了。”說著,她躡手躡腳地走進去,拿起書包,剛準備走,突然江言舟開口了。
“於呦呦。”
於呦呦被他一叫,愣愣地回頭。
江言舟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她。
“謝謝。”
於呦呦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虛地笑了笑:“應該的應該的,我們是同桌嘛。”
說完,不等江言舟再開口,她快速地走出病房。
於呦呦背靠在冰冷的牆上,心裏五味陳雜。
如果新同學知道他受傷是因為她,會怎樣?
於呦呦不敢想這個問題,還是想辦法好好彌補吧,想著,她的心裏已經有了策略,她發誓一定要讓新同學感受到她滿滿的愛和愧疚,給他五星級的服務。
於呦呦回到家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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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舟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心裏空落落的,整個房間安靜得連他的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盯著天花板,其實剛剛那一瞬間,他有點羨慕於呦呦,至少她沒回去,有家人關心,而他什麼都沒有,江敬業此刻還不知道在哪裏瀟灑呢。
想到這,他拿出手機給江敬業打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江敬業風風火火地出現在了病房裏,懷裏還摟著個從沒見過的女人,兩人身上散發出濃鬱的酒味和香水味。
江言舟嫌棄地看了江敬業一眼,再冷漠地看了一眼江敬業身邊穿著極少布料的女人,淡淡地問。
“這是我四媽?”
江敬業暴躁地將手從女人肩上拿起來,準備伸手打江言舟,看到他包裹得像粽子一樣的頭,最後住了手,他沒好氣地說:“說吧,怎麼回事?誰幹的?我幫你去撂倒他,敢動我兒子,得先問問他老子同不同意。”
江言舟看著他一副不靠譜的樣子,覺得原本就疼的頭更疼了,瞬間意識到打電話給他是個錯誤的決定。
不過鬧哄哄的,總比安靜得嚇人好。
鬧哄哄的於呦呦走了,他不得叫來鬧哄哄的爹。
江言舟無奈地看了江敬業一眼:“意外。”
“意外?意外也要查清楚,該負責的得負責,我兒子的血不能白流。”說著,江敬業就準備打電話叫人處理。
江言舟見狀,沒有阻止,他已經習慣了江敬業的雷厲風行和不靠譜。
明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卻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結合。
很多時候江言舟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長大的。
江敬業打完電話,旁邊的女人按耐不住了,她偷偷地伸手捏了捏江敬業的腰,抬起手臂,讓江敬業看了眼時間。
江言舟將一切看在眼裏。
他淡漠開口:“你回去辦正事吧。”
江敬業不解:“正事?”
江言舟抬眸看了旁邊按耐不住的女人一眼:“她不是正事?”
江敬業立馬會意,露出壞笑,自家的兒子長大了,懂得多了,他伸手將女人往懷裏一摟:“那我們先走了,明天讓張姨來照顧你。”
“嗯。”
“你好好休息。”
“嗯,你也辦事順利。”
“那當然。”
說完,江敬業滿麵春風、自信滿滿地走了出去。
江言舟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再次感慨他的不靠譜。
相比而言,好像於呦呦更加靠譜。
江言舟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不過才見過一次,他怎麼就開始拿她和老頭子對比了,不應該啊……
想著,他拿起手機,插上耳機,打開音樂。
真好。
現在世界又熱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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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平時要賴床到最後一分鍾的於呦呦很早就起來了,她在廚房忙前忙後,乒乒乓乓好像在拆家,弄得主臥裏的劉桂花女士也醒了,她睡眼惺忪地看著穿著圍裙、一臉髒兮兮的於呦呦震驚不已,瞬間睡意全無。
“你幹嘛呢?”
於呦呦嘿嘿一笑,舉著一個湯勺,臉上髒兮兮的。
“培養興趣愛好。”
劉桂花一臉不敢置信,平時讓她洗個菜都要請菩薩一樣,今天居然這麼主動,反常,太反常了。
劉桂花女士往廚房走了走,看著冒著熱氣的四個鍋,這是把家裏能用的鍋都用上了,她每個鍋打開看了一眼,瞬間瞳孔放大,動作迅速地走到冰箱前,打來,裏麵空空如也。
於呦呦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討好地笑了笑:“母上大人息怒,我給您盛碗熱乎乎的湯,先新出爐的,我親自做的,第一口給您嚐,包您吃完氣全消。”
她說完,看著劉桂花,發現她怒氣更甚了。
於呦呦立刻乖巧地站好,一臉狗腿:“下周的零花錢我也不要了,當做補償,補償。”
劉桂花無奈地歎了口氣,麵對這個不能罵的女兒她能怎麼辦,隻能打了,說著他拿起旁邊的掃帚跑了過來。
於呦呦閃身躲過,往房間跑了,邊跑邊喊。
“母上大人,我覺得這個興趣不適合我,剩下的交給你了,我去收拾書包了。今天我們學校食堂罷工,這是我的午餐,幫我盛一下。”
劉桂花搖了搖頭,還能怎麼辦,自己生的,隻能寵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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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呦呦出現在江言舟病房門口已經是半個小時後,她提著四個保溫桶艱難地用背推開病房門,笑意盈盈地出現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