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是我的錯。”楊教授歎氣道,“他一個孩子能做什麼事情呢。”
老人眉眼之間有許多恨意,她知道自己是在遷怒,金子也不能未卜先知,不知道接下來會在楊靜身上發生什麼事情。
“金子和尚聰一樣,在靜靜出事以後積極幫忙。”她過了會兒繼續說道,“金子還好,有對靠得住的父母幫襯著,現在出來也算是成材了,至於尚聰……你們也看見了。”
林初好奇的追問道:“他小時候怎麼樣,家裏出什麼事兒了麼?”
“他小時候可懂事了,嘴甜,討周圍人喜歡,誰知就在高中走了歪路,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她聽了這話,和許見相視了一眼,雙方心中都有種異樣的感覺。
也許當年的尚聰是因為楊靜的忽然死亡而性情大變,因為他可能……喜歡著楊靜?
但在大人看來,那個時候他們才多大啊,懂得什麼是愛什麼是情麼?
“對了,我這裏還有一張集體照,是後來班主任寄給我的。”楊教授說著用紙巾擦了擦臉上殘存的淚水,然後進臥室去翻找了。
“我怎麼覺得那小子喜歡楊靜啊。”許見低聲道。
林初也壓低了聲音,“我也這麼覺得,是不是他知道了點什麼?”
“行,回去咱們好好問問。”
“喏,就是這張。”楊教授拿著一張照片過來,對他們說。
照片被保存得很好,隻是邊緣泛出了些黃色,有種年代久遠的感覺。
上麵都是些花季少男少女,在大隊伍的左邊明顯空出了個位置,據說那是留給楊靜的。
楊教授取下鼻梁上的眼鏡,一邊擦一邊說:“靜靜的好朋友以前常來看我,這幾年也不來了,我有點擔心,可又怕驚擾了人家,畢竟這麼多年了,但能夠和我一起回憶靜靜的,隻有她了。”
“您放心,這個案件既然現在已經被提上了日程,那麼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的。”許見義正言辭的保證到,這是他作為一個刑警的自尊和責任心。
老人看了他許久,驟然笑了笑,“瞧你那熊樣,和你前輩一模一樣。”
“楊教授……您就不能不提那件事情麼…”男人痛心疾首,又不敢大聲,生怕老人當著林初的麵再講一遍他年輕時候犯下的蠢事。
他偷偷的瞥了眼林初,發現對方正聚精會神的看著照片,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談話,她忽然伸出手,在空位的旁邊點了點,輕聲問“請問……這個人是誰?”
楊教授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驚訝的說:“她是靜靜最好的朋友,叫做孟春蘭。”
語罷,老教授不禁投去了一個滿意的眼神,林初是第一個沒有任何提示發現異常的人,想著她又瞪了許見一眼。
仿佛是在說你看別人多能耐。
躺槍的許見:“……”
照片上的小姑娘體型微胖,臉圓圓的很可愛,隻是看上去不太開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許見問。
林初指著孟春蘭說:“這是他們的畢業照片,每個人十分開心,唯獨她很反常。你看他們的身高,一排並不整齊,說明是自由站隊,站在楊靜位置的另外一邊的女孩並沒有這樣的表情,所以她應該和楊靜有關係。”
許見一拍大腿,“真是現代版的福爾摩斯啊!電視劇該請你去演啊!”
“少來!”
楊教授看著他們打鬧,覺得這空蕩蕩的家終於有了幾分熱鬧的味道,“她是我們家靜靜最好的朋友,兩個人每天都是一起回宿舍的,但是那天晚上她說自己有事情,就沒有和靜靜一起,誰知不久就聽到了噩耗。”
林初嗅到了一絲非同尋常的氣息,問道:“那您知道她那天晚上失去做什麼了嗎?”
楊教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樣子,“我也懷疑過這一點,但是她十分肯定自己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你們也知道我在心理學上有些建樹,判斷一個人是否在撒謊非常容易,我對她測謊的結果是她沒有撒謊。”
但不管怎麼說,都有些蹊蹺,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讓她離開,是不是有心人而為之的,還是說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唉,在靜靜去世那幾年,她經常來看我,陪我說說話,說說靜靜曾經在學校裏的事情。”
“那還有別的同學和您女兒關係不錯的嗎?”林初問道。
楊教授搖了搖頭,“據我所知的隻有她一個。”
“您現在還有她的地址嗎?”
“沒……等等,前段時間我收到了一個果籃,是春蘭寄來的,我去拿快遞單。”楊教授從玄關的雜物箱裏翻出快遞單遞給她們,“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