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號廳是五星級酒店裏規格最高的,裝潢出自著名設計師之手,牆上的所有畫作都是名家之作,從天花板到地麵彌漫著一股紙醉金迷的氣息。
此刻在大廳內的都是雲山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裴修鶴是這場晚宴的主角,肯定少不了周圍人上來寒暄。
隨著人上來得越來越多,他眉頭皺得越來越緊,臉上不耐的神色也逐漸變得明顯起來,不少有眼色的人見此情形都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
裴修鶴將手裏的香檳一飲而盡,剛放下杯子,一陣香風便衝入他懷裏。
“哎呀!”一聲弱弱的驚呼,粉衣女人立刻麵帶嬌羞從他懷裏退出來,“裴總裁,我…我……”
裴修鶴無端想起了下午那個結結實實撞進自己懷裏的女法醫來,她身上沒有濃烈到令人作嘔的香水味,仔細回想的話,可以回憶起她身上衣物被曬過的陽光的味道。
粉衣女人見他看著自己發神,頓時心裏大喜,她好好打扮了一番果然沒錯!
“裴總裁,對、對不起!”她連忙低下頭道歉,心裏得意的要命,而麵上卻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裴修鶴聽到那嬌滴滴的聲音,刹那間煩躁得很,從服務生的托盤上取來一杯酒,命令道:“喝了。”
粉衣女人大喜,乖乖接過用自以為優雅的姿勢抿了口,卻聽見男人繼續說:“喝完。”
還好裝香檳的都是細長的高腳杯,酒液隻裝了一半,她聽話的全喝完了,但裴修鶴還不滿意似的,又拿起一杯。
“裴總裁,我…我不怎麼喝酒的。”她像是為難一般看著男人,語氣卻像是嬌嗔。
然而裴修鶴唇角上翹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語氣冷到了極致,“喝下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杯杯香檳喝下肚,粉衣女人已經霞飛雙頰,步履搖晃的朝裴修鶴的懷裏栽去。
沒想到男人竟然後退了一步,她猝不及防的竟然直接摔倒在地上。
雖然大家交談熱切,但粉衣女人摔倒的動靜還是引來了不少人的視線,再加上站在一邊的裴總裁,所有人頓時心知肚明。
樂隊依舊演奏著歡快的樂曲,舞池裏裙裾飛揚,沒有人肯上去關心她。
裴修鶴居高臨下的睨著那個女人,墨黑的瞳孔深不見底,宛若悄寂的寒潭,薄唇微啟,“滾。”
那聲音冷到了骨子裏,明明大廳鋪設了厚重的地毯,但粉衣女人依舊感到了冬日的寒氣從下麵嫋嫋升起遍布全身,她顫抖著一點一點的從男人的腳邊爬開。
樂隊的曲子還在歡快的演奏著,襯得粉衣女人的遭遇更加可憐。
就在這時,琴弦陡然發出幾聲破音,像是養殖場裏的家禽在叫,鋼琴手和小提琴手居然在這種場合之下同時連續錯音,人聲逐漸沸騰起來。
裴修鶴順著眾人議論的熱潮往大門的方向看了過去,見過無數大場麵的總裁大人被鎮住了。
他雖然對時尚潮流沒有多麼的熱衷,但也清楚這樣的搭配的效果是慘絕人寰的,尤其是門口的那個怪阿姨還化了一臉慘不忍睹的大濃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