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子足有雞蛋大小，從某處扔來，砸在身上迅速腫起一塊。
若力道再大些，砸中頭，定是頭破血流。
雲曦下意識將凢皇抱在懷裏，雙手將他圈住，“誰？出來！”
隻聽見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幾個小孩手拿弓箭，依次從幾棵大樹下出來。
“凢皇！不是不讓你上蠻山嗎？你怎麼還來！”為首稍大一些的少年手中舉著弓箭，對準凢皇，嘲笑。
凢皇正欲起身，被雲曦緊緊抱在懷中。
“你們都是青丘的狐族？”雲曦先行開口，笑道，“聽說你們喜歡玩弓箭，所以凢皇有好東西送給你們。”
雲曦思考著，若是些不大點的孩童，定是分享玩樂便能迅速打成一團，但她錯了。
“誰要玩他的東西！你給我起開！我們現在要好好教訓這個怪物！”
雲曦皺眉，隻是此時她沒了法力，想要保護他隻能靠肉身。
“我讓你起開，聽見沒有？”
幾個小孩已將弓箭舉起，雖不是利箭，卻是削尖的竹子，若射來，定會劃破些皮肉，卻又不至於傷其要害。
凢皇忍無可忍，想要從雲曦懷中掙脫，“你放開！”
他大吼，被逼的著急，張嘴便朝雲曦手臂咬去，血印迅速浮現，血腥味散開。
凢皇一驚，滿眼驚恐地望向雲曦，不知所措。
她忍著痛，安慰道，“沒事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
“看見沒！他就是一個怪物，你還護著他！哈哈哈……傻子！”為首的男孩便不再為難，笑嗬嗬的羞辱一番便帶著一群人離開。
雲曦這才鬆開手臂。
“你為什麼攔著我？”凢皇惱怒，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渾身充滿戾氣。
這身戾氣確實與他們不同，殺傷力太強，更容易被當做怪物。
雲曦替他擦去臉上的灰塵，他下意識要躲，又被她拉回來。
“你難道要與他們生氣，然後報複嗎？這樣做，你真的會開心？”雲曦柔聲道，“或許，你可以潛行修煉，正如你說的，成為強者。”
凢皇眸光柔軟下來，眼中帶著一絲疑惑，“那我剛才咬你……你為何不躲？為何還要護我？”
雲曦笑道，“你這麼可愛，我當然護著你啊！”
凢皇嬰兒胖的小臉上浮現一絲紅暈，從未有人這樣誇過他。
“怎麼？沒人說過你可愛？”雲曦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柔嫩的臉頰，腦中關於妖皇的一切似乎都要忘記幹淨。
凢皇搖搖頭，眸中竟帶著一絲羞澀，帶著最為純真的孩子氣。
“你家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雲曦笑著，拾起地上弓箭拉著他的小手。
可凢皇卻又忽然不走了，站在原地，瑟縮著，“我父母已被處決……”說到此，他眸中的恨意又陡然翻滾。
雲曦心中一滯，更為憐惜將他抱入懷中，“無妨，以後姐姐陪你。”
凢皇眸子翻湧著一層雨霧，小小的手臂將她脖頸環住，開始低聲抽泣。
哭的有些累，他便趴在她肩上睡著了。
雲曦心中柔軟，看著如此可愛又懂事的凢皇，實在想象不出他會成為妖皇。
若曆史可以改變，她定要扭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