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稚嫩的聲音響起，雲曦稍稍回神，不可思議的盯著麵前這個年幼清秀的男童，如遭雷擊。
難道，她被江山社稷圖送回到十幾萬年前？
這不可能！
可如今的妖皇，便是青丘的凢皇，這個名字，她不會記錯。
凢皇指著桃花樹下那群玩鬧的孩童，說道，“我也想要他們手中的弓箭，但他們不和我玩，我不會做，你能幫我嗎？”
雲曦尚未回神，心事重重。
難道這是天神的啟示？想要從根源將妖皇內心的邪惡解除嗎？
可眼前這個孩童看上去天真純粹，並無任何邪惡。
“可以嗎？”凢皇再度乞求，一雙黑白分明的眼釋放著渴望的光。
雲曦僵硬的發出一道笑意，隨即應聲道，“好，我給你做。”
凢皇便領著雲曦前往那片蠻山深處。
他興奮地砍下樹枝，擺在雲曦麵前，坐在地上，認真地看著每一個製作過程。
雲曦心中仍有不安，問道，“你要做這些幹什麼？”
凢皇眼中光芒漸漸黯淡，語氣也顯得格外憂傷，“有了弓箭，他們就欺負不了我……他們不和我玩，我也不會和他們玩！”
雲曦心中一緊，“他們為什麼不和你玩？”
“他們罵我是異類，怪物！”凢皇神色憤然。
雲曦心中一疼，安慰道，“你不是異類，相反，你天賦秉然。”
“真的嗎？”凢皇眼中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驚喜，但很快那光芒便消失了，失望道，“不可能，我生來便是斷尾，這是凶兆。”
斷尾？
雲曦眉心一蹙，不敢置信。
凢皇分明修煉成九尾天狐，又何來斷尾一說。
“不！你日後定會修煉出九尾！”雲曦肯定。
凢皇眼中再次綻放出光彩，激動的更是瞳孔放大，“九尾！狐族至今也才修煉出最多三尾，九尾……那該是怎樣的存在？”
雲曦想要將他心中的陰鬱驅散，不斷鼓勵，“你總有一日會修煉出九尾，因為你生兒不同，注定要比別人吃更多的苦，也會成為最強的強者。”
雲曦的話在凢皇心中仿若一顆發芽的種子，即將成長為參天大樹。
“你叫什麼名字？”凢皇小臉緋紅，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些話。
雲曦思索片刻，隱瞞道，“你喚我小雲。”
“小雲……”凢皇喃喃道，“是天上的雲嗎？”
雲曦笑著點頭，發覺尚在年幼時期的凢皇，確實可愛聰慧。
若她能在此時引導向善，或許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很快，他們便合力做好了弓箭。
“你學會了？”
凢皇揮著手中的弓箭，愛不釋手，“這下沒人敢欺負我。”
“若有人欺負你，你便再欺負回去嗎？若傷了人，怎麼辦？”雲曦細心教導，想要將他小小年紀便有的戾氣消除。
凢皇正色，緊握小拳，似乎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傷便傷了！隻有變強，才不會讓人欺淩！隻有欺淩別人，才能得到尊敬！”
小小年紀便領悟出如此深刻的歪理邪說，該是受了多少欺淩。
她心中不忍，溫和道，“皇兒，你若能以理服人，以德服人，甚至引導他們不再隨意欺淩，會比你以暴製暴來的更好，更受他們尊敬。”
凢皇眸中閃過一絲迷茫，沉默不語。
就在此時，有幾顆石子朝他們扔來。
雲曦如今無法力護身，如同凡人一般，痛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