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倒是不以為然,直接拿過葉卿寒手中的烤魚,直接啃咬了起來。
“不苦,味道尚可。”
是藥三分毒,那半月草經她咀嚼成汁,治療外傷效果極好,可對她來說,卻是味覺短暫喪失,嚐不出辛甜苦辣來。
葉卿寒見她執意如此,便也不好再多番勸說。
一番飽腹,夜色漸深,兩人便一同靠在火堆邊休息。
再等天亮之日,便能開始他們新的生活吧……
翌日,雲曦被一陣噪雜聲響吵醒,她還未睜開眼,小九就一瘸一瘸地縮進了她懷中,似是有些驚慌。
雲曦連忙撫順它的毛發,隨即看向葉卿寒。
葉卿寒也是一臉謹慎,示意雲曦往林子裏躲一躲,靜觀其變。
但兩人一狐還未來得及起身,幾個身穿戎裝鎧甲戴頭盔的高大魁梧之人就走了過來。
雲曦抱緊懷中的小九,葉卿寒則伸手將她護在了身後。
幾人中,走出一個下巴留著一小串卷須的男人,周身帶戾,卻不見危險氣息。
“我們在追一隻白色狐狸,兩位可有見到?”男人問道,口音不像本地人。
雲曦不由自主抬手抓緊葉卿寒的胳膊,心底的擔憂顯而易見,懷中的小九也一聲不吭,生怕被發現。
“不曾。”葉卿寒淡聲回應,護著雲曦的手依舊沒有放下。
旁邊一人眸色淩厲,拿起長矛直指向葉卿寒身後的雲曦,逼得她連連後退。
雲曦一驚,懷中的小九也露出了尾巴。
“哼,竟敢狡辯!這可是郡主用來做狐裘的白狐!爾等私藏,該當死罪!”那凶煞漢子粗聲叫道。
“小九是黃毛狐狸,你哪隻眼睛見它是白毛了?”
雲曦恨得牙癢癢,他們居然要將小九整個皮毛掰下來做狐裘?!
還好現在小九髒兮兮的,又在泥坑裏待了許久,如今身上是一根白毛痕跡都看不到。
“你……”那漢子牛眼一瞪,滿是惱怒,但被為首的卷須男子擺手止住。
“若公子懷中不是我們要尋的白狐,那便是誤會一場,打擾了……走!”卷須男說道。
他們一行人隨後轉身朝河邊走去,雖是要走,但卷須男的步子卻緩慢似散步。
葉卿寒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姿勢紋絲不動,視線盯著他們,沒有絲毫轉眸移開的打算。
“阿卿,他們有船……”雲曦猛地看到湖邊一角,她稍稍探頭,看到了被樹林擋住的畫麵。
那行人是乘坐大木船來的此島,她和葉卿寒正愁不知找什麼法子離開這裏,眼下不正是好時機嗎?
雲曦剛一激動,又感受到懷中小九瑟瑟發抖,神情又低落糾結起來。
若是要將小九交出去,才能換他們的同行離開,她自是不願的。
“再等等。”葉卿寒輕聲說了三個字,視線如炬一直和那行人的背影交鋒。
雲曦不懂他是在做什麼,但忽見那卷須男猛地轉身,犀利的視線與葉卿寒交視,隱隱有了些別的較量。
她心底隱隱不安,正要發問,那卷須男卻大步走了過來,視線一直落在葉卿寒身上。
走進一看,雲曦才看到那卷須男眸底,盡是欣賞之意。
“這位兄弟定力不錯,身形挺拔,麵帶正氣,可有想法隨本殿去汴城駐守邊疆,為國效力?”
卷須男一語出,讓周圍的氣息一變再變。
字裏行間,雖是在賞識葉卿寒,但那‘本殿’二字和最後八字,卻透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威懾力。
既是為郡主尋白狐一路尋到此處,那他的身份自然也非同一般。
隻是那汴城是大羅國邊境之地,與匈奴蠻荒之族臨界,常年來為一城一草爭個不休,一直沒有停歇之意。
這卷須男讓葉卿寒參軍去那戰火之地,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