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秋苦笑著搖頭:“朝夕你知不知道你好殘忍,每天是在一起,卻又不能……唉,看得到葡萄摘不到,這滋味很難受的,你一點都不懂。”
“什麼葡萄,你當你是狐狸啊?”
“男人怎麼會是狐狸,女人才是,比如你這樣的。”
“……”
朝夕斜睨著他,半晌無語。
“怎,怎麼了?”林染秋以為她生氣了,“開玩笑的,你這麼純怎麼是狐狸呢,對不起,對不起……”
朝夕一句話也沒說,默默下了車。都到樓梯口了,她突然又回過頭,燈影下顯得她的身子格外單薄,小小的一個人兒,立在那裏,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她直直地看著林染秋,黑黝黝的一雙大眼深不見底,她說:“我不是狐狸,我是蠍子。”
她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說完徑直上樓。
朝夕並不知道,林染秋看似瀟灑豁達,其實受刺激很大,看著朝夕以那樣冷漠的表情轉身上樓,他隻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刺痛了。他自認是一個放得下的人,因為什麼都不缺,所以對什麼都不太在乎,無論是名利還是女人他從不強求,每次看到有朋友因為失戀而痛苦不堪時,他就覺得是件很好笑的事情。可是今天晚上,他知道自己受傷了,而且是傷得體無完膚。他駕著車在北三環上風馳電掣,腦子裏暈暈乎乎,感覺自己幾乎就要失控。
三年的希冀,一場空。
最痛苦莫過於,當失去時他才察覺他對她不是單純的喜歡。是他自己忽略了,三年親密相處,他真的忽略了,以為隻是喜歡。
如果不是唐三給他打電話,邀他去酒吧HAPPY,他保不準會出車禍。唐三他們是從老頭子那裏拜完壽後,找不到他的人才給他打電話的。林染秋二話沒說調轉車頭就往建國路那家國際酒店開了,尚存的理智讓他還有些許的害怕,怕這麼飆下去真出車禍。唐三和一幹狐朋狗友都在酒店等他,說是給他介紹新朋友。新朋友叫樊疏桐,林染秋對他的印象還不錯,不多話,但是又很有氣場,跟阮丘雄倒是頗有幾分相像。可是林染秋完全不在狀態,一個人胡言亂語,像喝醉了酒似的,要麼就是傻兮兮地獨自發笑,搞得唐三以為他神經錯亂。
“你丫沒受刺激吧?老傻笑個啥……”唐三作勢要摸他的額頭。
林染秋避開他的爪子,隻是笑:“我失戀了,行不?”
“喲,這多新鮮啊,我們林少還能失戀?”旁邊的趙學兵擠兌他。
“我怎麼不能失戀?”林染秋反問,突然就有些不能自已了,燈光很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聲音明顯發顫,“我跟她在一起三年了,我一直以為我隻是喜歡她,結果到今天晚上才知道,其實我愛她,否則不會三年了還像個傻子似的等待機會……她跟我攤牌的時候,我這心哪……”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真他媽的疼,從來沒這麼疼過,真的,沒這麼疼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