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葉森森輕歎著,你別以為藍天鷙不會去找你母親和姐姐還有你外甥的麻煩,我想他除非等你給他一個說法,否則他不會罷手的。
張子純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湊到葉森森麵前仔細地檢查她的傷情。她真夠狠的,她歎著,他明知我們都是靠臉蛋吃飯的女人,他居然下得了手,森森你告訴我他怎麼傷害你的,告訴我你有多疼,我要他一一補償給你。其實他認識我這麼長時間了他根本就不了解我,我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本來這次我和楊紅日合夥整他,我心裏還覺得有愧於他,但是現在他徹底讓我舒心了,我現在不僅不覺得欠他什麼,我還覺得做得不夠狠,拿走他三百萬太少了,他還應該再付出一些東西,說完張子純輕輕拍拍葉森森的臉,起身去臥室開了一張現金支票給葉森森。
葉森森看看她,又看看上麵那四個零,沉默了一會突然失聲笑道:我這半張臉挨上幾巴掌就值一萬元,子純,你出手真大方。我們在一起住了這麼長時間我想我是了解你的,別人對你好,你拿錢來感謝他(她),別人對你不好你也用錢來對付他(她),我知道在你的心中隻有錢這個東西讓你最信賴,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是不是有一天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在你的心裏都比不上錢對你的親切。
張子純臉上仍是那副飄乎不定的表情,她手裏仍握著支票簿和一隻簽字筆,她看了葉森森一眼又打開支票簿開了一張支票,這一回上麵有五個零,她盯著葉森森,好一會兒才輕聲說:我走後替我照顧我的母親,還有——張子璿和洋洋,我母親恐怕這一輩子就隻能呆在精神病院了,她花不了什麼錢,你隻要給護士長一些好處,他們就會對她好一點,真正需要錢的是張子璿和洋洋,你替我照顧一下她們母子二人,洋洋得讀書到大學畢業,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森森,我會感謝你的,從心裏麵,真的,隻有對你。
那洪鈞呢?葉森森問道,他還是很關心你,經常向我打聽你的情況。
張子純這一回在唇角蕩漾的笑容古怪又曖mei,葉森森問她:你這麼笑是什麼意思?
張子純直視著她:你很喜歡洪鈞,我說得沒錯,從我們剛認識那會兒起你就很喜歡他,他應該去愛你,因為我配不上他,像我這樣的女人辜負了太多人的感情,包括我自己的,所以我不配再提愛這個字眼。也許明天我就會離開這裏,至於去哪,我也不知道,至於去多長時間,一兩天還是一輩子,我還是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手中掌握,也不在別人的手中,在於天意,沒辦法,我目前隻能這樣,所以我希望你們幸福,一定要比我幸福。張子純說完長出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葉森森看得目瞪口呆,不禁一陣感慨她的與眾不同,連解脫都那麼得特別,葉森森想張子純的快樂就是別人的痛苦,而別人引以為痛的東西倒常常是她的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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