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禦白皺了皺眉,沒有阻止米藍的動作,任憑她在他的手上發泄著不快,
米藍睜開眼,黑色的瞳孔如同月光下海水裏的黑珍珠一般,閃耀著璀璨的光彩:“不,就讓榮嫂來照顧我就好了”。
秋禦白看著米藍的眼睛,想要伸手去擋住那裏麵所藏匿著的決絕,卻還是沒有:“餓不餓,起來吃點東西。”
米藍偏過頭,躲開了秋禦白關愛的眼神:“不餓”,說完,米藍就閉上了眼睛。
秋禦白見米藍不願與他再多說一句話的樣子,站起身,就離開了臥室,往客房走去。或許,該給米藍一點時間冷靜一下,也該給自己一點時間冷靜一下了。
聽見關門聲,米藍才睜開了眼,看著秋禦白坐過的位置,一動不動,很長一段時間,長到窗外的天都亮了,長到疼痛的心都長了繭子......
“咚咚咚”,是敲門的聲音。
米藍看著進門的榮嫂,扯起一抹牽強的微笑:“榮嫂”。
榮嫂笑著應了一聲後,端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就走到了床邊:“米藍,餓不餓?榮嫂給你熬了你喜歡的小米粥”。
米藍搖了搖頭,穿過榮嫂的肩膀看向了房間外邊。
榮嫂察覺到米藍的視線,歎了口氣:“少爺他一早就去上班了”。
米藍收回視線,繼續看著床沿邊的塌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榮嫂見米藍如此,隻好端著小米粥出了臥室,還給了米藍一個寧靜而悲傷的世界。
這又是何苦呢?一個想要保護,卻隻能把人推得遠遠的;一個明明不情願,卻違背了心意答應了;兩個人,都翹首以盼著彼此,卻都為了那微薄的信任不肯邁出第一步......
一周的時間,每一刻都是煎熬。米藍害怕她會忍不住去找他,而秋禦白害怕他會忍不住改變他自己的決定。
金文看著原封不動端出來的食物,皺了皺眉:“米小姐還是不肯進食嗎?”
榮嫂點了點頭,心裏一片難過。米藍不肯進食,眼看著一天一天憔悴下去,少爺又不肯回公寓來看看,而且連電話都是讓別人代接的,這可怎麼辦才好。
“我去秋宇集團找少爺,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守住米小姐,不要讓她出門”,金文說完,就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公寓,驅車去了秋宇集團。
榮嫂自然是聽懂了金文的意思,在金文離開公寓後,榮嫂就寸步不離的守在了米藍的房間門口......
很快,秋禦白就趕回了公寓,帶著滿腔的怒火。本以為,她會在沒有他的日子裏好好思考他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卻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敢傷害她自己。
憤怒就像碰上了火的酒精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卻又因為米藍那憔悴的容顏、無神的雙眼而轉瞬消失不見。
秋禦白看著床上躺著的米藍,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而嘴唇,幹裂的地方泛著絲絲猩紅。
秋禦白撲到床邊,一把把米藍攬進了懷裏:“為什麼要傷害你自己,你怎麼這麼傻?”
死氣沉沉的眼珠終於動了動,卻無淚可流。米藍試著推開秋禦白,卻沒有力氣:“你不是不回來了嗎?為什麼還要回來?”
“你不吃不喝,就是要逼我回來是嗎?”秋禦白心中的怒氣又開始冉冉上升。
“是”,米藍沒有否認。
秋禦白扶著米藍的肩膀,推開了米藍,讓她直視著他:“好,你說,你逼我回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回公司重掌大權還是什麼?”
秋禦白咆哮著,不敢去想米藍的目的。
米藍聽完秋禦白的問話,心裏一片淒涼。果然,他在乎的是她的職位,他怕她手握權力。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以為她接近他是為了秋宇集團嗎?
米藍伸出手,手上的戒指在陽光下閃著別樣的光輝,卻刺痛了秋禦白的眼睛。
“你愛我嗎,米藍?”秋禦白埋著頭看著戒指,看不出表情。是,他是期待她戴上戒指,可不是在這種場合,在這種情景之下。
“我說過的,除了愛,我沒有什麼其它的可以給你了”。
“好......好......”秋禦白無力的放下了米藍肩上的手,“我答應過你的,你戴上戒指的時候我就娶你,我一定做到”,即使是賠上整個秋宇集團,也一定做到。
米藍笑笑,唇上愈合的傷口又開始滲著絲絲猩紅:“禦白,我說我不是為了秋宇集團,你信嗎?”
秋禦白抬起頭,撫上米藍唇上的猩紅:“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