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後來的日子過得很快。
眨眼間就開了學,尤念也重新步入了繁忙的生活。
她和莊謹年也回到了去年那種異地戀的狀態。
不過可能是習慣了有彼此的陪伴,尤念逐漸覺得莊謹年除了自己是男朋友之外,好像有時候會更像她的家人。
無意識的依賴好像變得越來越多。
但是尤念並不排斥這種感覺。
和莊謹年在一起之後尤念感覺自己的性格其實也變了好多。
以前情緒大多是內斂而克製的,很多事情都是放在心裏或者自己去想辦法解決,偶爾會感覺自己是不是有點冷血,有時候午睡醒來寢室空無一人她甚至會覺得自己是不是與世隔絕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偶爾襲來的孤獨感真的讓她很無力。
後來遇見莊謹年,慢慢熟悉,到最後成為戀人關係。
尤念其實能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間打開了不少,遇到一些事也會主動開口去和他說,有時候甚至感覺他成了自己的情緒垃圾桶。
而且脾氣好像也變大了不少,她以前很少有特別明顯的情緒起伏,但是在莊謹年那,他三言兩語就能撩撥起她內心的無名之火。
偏偏最後還能輕而易舉地把它又澆滅。
所以尤念很自然地和他走到了炎熱的夏天。
——
暑假。
按照以往的經驗她原本是要回家的,後來突然想到這可能是未來兩年兩人唯一可以長時間待在一起的日子了。
所以她在雲城找了個實習,莊謹年也留了下來。
她在一家報社當實習記者,每天就像個正經的職工,早八點上班,晚六點下班,偶爾還伴隨著不時地加班通宵工作。
一天下來身體和精神都極為疲倦。
莊謹年則打理著他的工作室,尤念也不知道他辛不辛苦,反正每天見到他和她的萎靡不振不同,他永遠春風滿麵,有力氣逗她兩句。
尤念有時候一天就靠著他的兩句話過活。
莊謹年在她實習的地方附近租了個房子,空間不算大,但是該有的東西都有,裝潢也還算精致。
每次打開門,尤念都有種回到家的感覺。
淘洗一身的沙礫與疲倦。
每天尤念下班之後都會在公司門口看到莊謹年的身影,兩人一起回去,或是乘車或是步行。
偶爾時間寬裕,還會順便去一趟超市兩人自己買菜做飯吃。
味道倒也湊合。
周末尤念不上班,莊謹年也會盡量空出時間,陪她出去玩,做一些普通情侶都會做的事。
尤念倒是認真,特意開了個微博小號一點一滴記錄著。
誰也不知道。
她常常想這些記錄可能會成為她在異國他鄉半夜輾轉反側時的唯一精神食糧。
偶爾莊謹年也會因為工作室有些事被緊急召回,尤念沒事也會跟著他去工作室,去過幾次之後和那的人也就都熟了。
他們都很大方地喊嫂子,尤念也沒有當初的拘謹了,還能反口跟他們開幾句玩笑。
馬朝陽有時候還當著莊謹年的麵喊她一句“老板娘”,尤念笑,莊謹年還在一邊糾正:“這是你們尤老板。”
“那哥你是什麼?”
“老板爹?”尤念在一旁接了句。
她是由剛剛老板娘那個詞進而聯想到的,隨之脫口而出,沒有去深究背後的意思。
說完之後才發現好像有那麼點不對勁。
“爹?”莊謹年笑著問了她一句。
“誒。”尤念麵不改色地回。
尤念想著自己可沒有要認爹的意思,但是他既然先喊了那自己就先答應了。
一旁的馬朝陽早已笑開了花,大概也是沒見過自己的老板這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也覺得十分罕見。
莊謹年倒是無所謂,近乎寵溺地看著她笑。
八月下旬,尤念的實習也逐漸接近尾期。
這天按理說是她實習的倒數第三天,但是中午的時候帶她的老師就給了她實習證明材料。
“老師,我不是後天結束實習嗎?”尤念疑惑地問。
老師笑著回答:“是的,但是你這段時間表現突出,已經完全完成了超出你原有工作量的工作。”
尤念謙虛地笑了下,但是心裏想著真的有這種提前結束工作的原因嗎。
老師顯然也猜到了她的所思所想,這次稍微正色地和她解釋道:“其實是我明天要去出差了,估計帶不了你了,而且該學的東西你也已經掌握了,再過一個星期就要開學了吧,趁著這兩天好好玩玩,以後真要工作了就沒這機會了。”
尤念了然,很真誠地道了句:“謝謝老師。”
尤念把這兩個月用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又最後檢查了一遍還有沒有工作沒完成,都確認無誤了之後才搬著一個小小的收納箱離開了報社。
出來的時候才是下午兩點,溫度最高的時候。
驕陽似火,尤念覺得自己的影子都要被烤化了。
提前結束實習這事來的太突然,她也沒來得及告訴莊謹年。
她想著這會他應該是在工作室,但是為了確認一下她還是給他發了個消息。
鐳射小油(戀愛版):【你在工作室嗎?】
莊緊粘:【在,怎麼了?】
尤念本想說來找他,但是句子都敲好了結果她心思一轉沒有發出去。
鐳射小油(戀愛版):【沒什麼,查個崗。】
莊緊粘:【尤老板放心,我隨時等您抽查。】
尤念笑,看著屏幕,沒再回消息。
尤念的微信名是他給改的。
還是新年那會兩人交換了一次手機,莊謹年給偷偷改的。
尤念當時還沒發現。
還是後來尤念和明昧聊天的時候,明昧突然說了句她可真會秀恩愛,暗戳戳地告知全天下,酸死人了。
尤念多嘴問了句,明昧直接給她甩了張她的個人資料截圖。
尤念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昵稱後麵被人加了個“戀愛版”。
不過她倒也沒太在意,本來想找莊謹年理論一番,但是後來覺得區區小事,也無所謂。
而且她覺得這個狀態非常不錯。
她非常滿意。
那個人也是。
說到微信昵稱這事,尤念又想起來他那個備注。
後麵還牽扯出來一段非常有趣的事。
莊謹年當時看到那個備注還問了句這是個什麼意思。
尤念回答地實誠:“當時不知道你名字到底是哪幾個字,就取了個諧音。”
莊謹年當時沒什麼反應,更沒像她想象中以為他會讓她改掉備注。
尤念看習慣了,覺得這個“莊緊粘”比直白的“男朋友”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