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他們!
“你要是不走,我可就要走了”
許慎之有氣無力,“隨你”
聽出他聲音有些不對勁,祭司走過去探了探他的額頭,“你發燒了?再不走你就會死在這兒。”
他卻不以為然,甚至可以說是頗有自信,“會有人來救我的,不用你操心。”
祭司懶得和他廢話,“死了也好,反正我們已經不是盟友了,做完最後一單,我們就散夥。”
他自信滿滿地出門,大搖大擺地從基地走出去,卻不知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把情況彙報給了陸修嶼。
陸修嶼沒有絲毫的驚訝,“讓他走,他既然喜歡貓抓老鼠的遊戲,那我就陪他多玩幾次。”
外麵下著大雪,祭司去哪兒他們都不在意。顧簡在意的是她的小舅舅,聽下麵的人彙報,好像是發燒了。
看出顧簡的擔憂,陸修嶼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放心吧,會有人去照顧他的。”
如今,他和陸伊的關係已經是挑明,他們都是陸向南的孩子,但是同父異母。
陸修嶼不會直接對陸伊動手,陸伊心知肚明,也不會跟他產生正麵的衝突,幾個人的關係微妙又敏感,都是一場盛大的貓抓老鼠遊戲。
風雪頗大,饒是對紅三角地形了如指掌的祭司,也有一點分不清方向,轉過幾個公路之後,他甚至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昏暗中忽然有人拉住他的衣袖,他沒回頭,以為是被樹枝掛住,他用力往前,結果那樹枝竟然也往前。
他用力,樹枝也跟著用力。
見了鬼!
“幫幫我”
細若蚊蠅的聲音驀然從身後響起,他這才回頭,看到了身後站著的人。
是一個被雪落滿肩頭的小姑娘,圍巾遮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潮濕又發亮。
祭司把衣角從她手裏奪過來,語氣有些不耐煩,“做什麼?”
陸聲喃被凍得發僵,眼眶紅紅的,聲音都是打著顫的,“我和朋友走散了,我不認識路,你能不能幫我指一下路。”
雖然看起來很可憐,但是祭司才沒有那麼多閑工夫管她。
他可是在逃跑呢。
“不能,你自己去找。”
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祭司攏了攏衣服,轉身接著走。
陸聲喃委屈地哭了起來,起初是低聲啜泣,然後聲音慢慢放開,最後就變成了孩童的大聲啼哭。
她蹲在雪地裏,渾身都是雪,哭得慘兮兮。
祭司走一步,她就音量提高一些,哭得好像是被他拋棄了一樣。
他忍無可忍,又折回來,把蹲在地上的人拽起來,按著她的肩膀轉了個麵,指著前麵那條已經被大雪覆蓋的路,“沿著那兒一直往下走,那裏住的有人家。”
陸聲喃吸吸鼻子,渾身都在發抖,不是她非要訛上祭司,是因為她實在害怕。
“你帶我過去,可以嗎?”她慘兮兮地抓著祭司的衣袖不肯撒手,“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