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八、給暗樁的畫像

坐在沙發上,看著站在角落裏的向晴,蟬道:“別以為我沒有辦法對付你,不理你,隻是不想殺人。”殺人兩個字蟬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向晴知道蟬是認真的,從八歲那年她出現在蟬的生活中,斷斷續續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也知道蟬的身份,隻是她不害怕,這麼多年,蟬是第一個把她撿回家的人,所以她知道蟬不是壞人。

看著蟬,那雙大眼睛幾乎要滴出水來:“蟬,我真的不想再回那個家了,蟬,求你,讓我留下吧。隻要讓我在這個家裏,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樂意。”

找了煙盒裏的煙,卻怎麼也找不到火機,異常暴躁的蟬扔掉手裏的煙衝著女孩吼道:“沒必要和我說這些,我沒有好心收留貓貓狗狗,更不想收留一個人。”

向晴似乎被蟬的舉動嚇壞了,她以為蟬肯為她去學校,就已經原諒了她的錯誤,所以她提著行李來找蟬,想要蟬收留,隻是她太低估這個殺過太多人,又極沒耐心的蟬,沒有再說別的,她縮著身子安靜的站在角落,隻是她多安靜,她也是個人,不是一隻貓,一隻狗,不是一件在要命的時候他可以輕易就放掉的東西。

所謂的殺手也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冷酷,無情,殺手那些遊走在命運之上駕馭別人生命的人,大多都是敏感的,他們最忌憚家人,軟肋,與任何會阻礙到他們行動的誘因,而蟬也是如此。表麵大大咧咧有自己固定的生活模式,行事卻是細膩毫無漏洞的,所以在向晴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從買賣消息的碎卒哪裏調查過這女孩的過去,沒有任何汙點。就像她說的,蟬現在的住的地方原本是她的家,她父母因為車禍去世之後,因為沒有親人,她被收養,隻是卻沒有遇見好的養父母,因為養父脾氣暴躁,所以被收養的她經常受到虐待,為此她逃出了養父母的家,隻是當她找到曾經的那個家的時候,那個家已經在她父母去世之後賣給了別人,買了這棟房子的,又在她找來那天不幸搬家入駐的,正是蟬。

或許,這也是命。

依舊像是以前一樣,即便氣得要死,想要想盡辦法趕走這個女孩,她還是會在蟬糾結好久之後留下,再回到蟬的家,向晴照舊會很細心的給蟬做飯,然後是打掃衛生,有的時候,蟬看她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死了幾年的老媽又活了過來,每次想到哪裏,蟬都會暗罵一聲,和T49那樣的變態在一起久了真的會瘋掉。

蟬的電話再度想起來的時候,向晴正在擦餐桌,電視機裏漂亮的女主播播報著最近的社會治安,多名政要收到K的邀請函。這是宣戰,還是一場為了正義的審判,誰都不知道,但是蟬卻覺得,這個叫做K的殺手玩的真的很大,畢竟殺殺手,並且還殺政要,最可惡的是他甚至還會給目標寫什麼邀請函。他以為自己是誰,做個殺手在殺人前給目標寫邀請,嫌自己命太長嗎?

接通電話,電話那邊,喧鬧的火柴裏,狼的聲音照舊冷淡:“有事情,半小時火柴見,來時去藝廊接上畫手。”

聽到畫手兩個字,蟬的眸子微微一亮,這個行當蟬認識的人很多,最頂級的殺手,最頂級的殺手經紀,甚至是神出鬼沒的殺手訓練師,但是對一群人不管是做殺手還是做司機他接觸的都不多,就比如藝廊畫手,這個手繪能力比斐濟警務署的罪案調查科還原度還強大的年輕人絕對算得上是這行當的異類,畢竟,除了筆,他連一把槍能放幾顆子彈都不知道,但他手裏那杆筆在這行當卻很值錢。

拿著鑰匙出門,蟬回頭和打掃的向晴說:“在我回來之前,我不希望看到這個屋子裏有任何一樣東西換了地方,記住,是任何一樣。”

還沒來得及等向晴再說什麼,蟬就已經離開,如果不是這棟房子花了他近乎一半的積蓄,他早就搬家,可是對他來說,對付一個難纏的小女孩,遠遠比降低一個新的住處那些好奇寶寶的眼神來的簡單。有時候蟬的性子和T49很像很像。

蟬開車到藝廊的時候,按了三聲喇叭,一個穿著體恤戴眼鏡的男孩才從小門臉一樣的門口走出,四處張望了好久,都不知道是那輛車在鳴笛,白了一眼男孩,蟬又按了兩次喇叭。

畫手上車的時候,蟬發動起車,藝廊距離火柴並不遠,而上車畫手和蟬也沒交流,還是蟬好奇這個弱不禁風的怎麼和殺手這行當有了聯係,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