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以及對不起。

謝什麼?謝他終於離開了她的世界,讓她可以心安理得的跟傅言在一起,不會再有絲毫的負擔了。

抱歉的話,更無從談起,喜歡她,本來就是他一個人的事情。緣分到了,水到渠成。緣分未到,難免傷情。

縱是再心有不甘,也無能為力了。這副身子這些年早被各種湯藥腐蝕得虛弱不堪,九公主肯下嫁於他,也是為了免於外嫁番邦。又是一出利用跟反利用。

再抬起臉時,麵前行來一輛馬車,不偏不倚的停在了明連的身前。他正疑惑,車簾就被素手撩開,九公主踩著馬夫的背下了馬車。

“駙馬這是打算丟下本公主,一個人遊山玩水麼?”九公主將一直抱在懷裏的披風親手給明連披上,順勢摸了摸他的手,入手一片冰涼,略責怪道:“起風了,也不知道多加一件衣裳。要是生病了,還不是勞煩本公主照顧麼?”

明連淡淡笑著:“我隻是來鹹州辦點事,公主也不放心麼?”

“本公主有什麼可不放心的?你如今已經是本公主的駙馬爺了,還能怕你跑了不成?”九公主攥緊明連的手不放,抿唇道:“我隻是怕……怕你還是放不下臨溪縣主。”

明連歎了口氣,回握住九公主的手,輕聲道:“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當朝太傅跟臨溪縣主的大婚,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夏日舉行了。

鹹州距離京城一千二百裏路,傅言穿著一身鮮紅的婚袍,領著接親隊伍,一路浩浩蕩蕩的行至鹹州。因他是天子之師,遂婚宴規格極大。不僅有朝中文武百官的各種賀禮,還有皇帝禦賜的鳳冠霞帔,以及五百多抬紅妝,一路迤邐。

所經之地,百姓自覺退至道路兩旁,沿途灑滿祝福和歡聲笑語。

一大清早的趙汐朝就被丫鬟拉了起來,又是梳洗又是換裝,足足在臉上折騰了三個多時辰,才將新娘妝化好。她本來生得就明豔動人,如今紅妝喜袍,更顯得整個人美豔不可方物。滿屋子的丫鬟跟媒婆各個喜笑顏開,嘴裏一刻不停的說著吉祥話。

鳳冠霞帔是由純金打造,雖華貴精美,可戴著實在太重。趙汐朝小幅度的扭了扭脖子,用以舒緩疲勞。稍一抬眼,正對著銅鏡看見執名雙臂環胸,斜斜靠在門檻處,往她這看來。

想必是站了有好一會兒了。因著是妹妹大婚,執名也罕見的穿了一身喜氣的衣裳,暗紅色的錦袍,垂感極好。再配上他那張俊美到過分的臉,怎麼看都足以欺騙鹹州所有的大家閨秀。

可偏偏執名陰著一張臉,一大早的就跟二叔家的六個兄弟商量好了,勢必要給傅言來一個下馬威。不能讓他這麼輕易的將趙汐朝給娶走了。

雖然早就猜到執名不會安分老實,可待趙汐朝看到傅言被人把兩隻手綁了,拴在馬鞍上時,還是嚇了一大跳。

執名見趙汐朝麵露不愉,趕忙將繩子給鬆開了。可照例是惡聲惡氣的威脅了傅言幾個來回,大有一副敢委屈我妹妹一分,我弄死你全家的架勢。

對此,傅言隻回了兩個字:不敢。

不是不會,而是不敢。他辛辛苦苦追了這麼久的姑娘,抱在懷裏疼著寵著還來不及,哪裏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

趙家的七個兄弟騎著高頭大馬在前麵開路,傅言拜別趙家二老,利索的翻身上了馬,心裏一陣心潮澎湃。

身後的花轎裏就坐著心儀已久的姑娘,此後,就是他的妻子了。

明連同傅言有過節的事,在京城裏早便不是什麼秘密。可到了大婚之日,到底是借了九公主之名,添了二百抬嫁妝。十裏紅妝,風光無限。趙汐朝瞬間便成了京城所有名門閨秀的楷模標杆。

拜堂之後,送入洞房。趙汐朝就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直到傅言推門而入,將她頭上的蓋頭取下,還覺得整個人懵懵的。

丫鬟送來交杯酒,她便伸手接過,茫然的要仰頭喝了。傅言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手攥住,忍俊不禁道:“你怎麼這麼心急?交杯酒,交杯酒,不交換酒杯,怎麼喝交杯酒?”

趙汐朝由著傅言環著她的手臂,二人交換著喝了杯酒。禮節便完成了。傅言對著左右使了個眼色,眾人立馬會意,退出門外將房門也關上了。

“娘子。”傅言湊近趙汐朝耳邊,輕輕吐了口氣。他應該是被人灌了不少酒,身上混著墨香跟酒氣,出奇的好聞。

“現在……我們要做些什麼?”

趙汐朝稀裏糊塗的問了一句,又稀裏糊塗的被傅言壓在了床上。

鳳冠霞帔被傅言隨手解下,他輕輕地替趙汐朝揉了揉脖頸,溫聲道:“難為你了,這東西太重了。”

趙汐朝被傅言弄得癢癢極了,不由自主的往邊上躲了躲。可她被傅言壓在身下,哪有這麼容易跑掉。經過身子小幅度的扭動,反而像是點了一把火似的,明顯感覺身下有什麼東西抵在她的大腿根。

待她反應過來那是個什麼東西時,衣裳已經被傅言脫得差不多了。全身上下隻著一件大紅色鴛鴦戲水的肚兜,露出精致的鎖骨和大片大片瑩白嬌嫩的肌膚。

傅言火熱的舌頭,虔誠無比的將她全身吻遍。大手指腹摩挲著兩團嫩乳,一直繞到她背後,手指一勾細帶,便將僅剩的一層衣料解下。

趙汐朝未經人事,哪裏忍受得了這個,當下就羞紅了臉。耳垂紅得滴血,整個人如同一朵嬌嫩的花,在傅言身下情難自禁的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