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廳門口,項伯和景駒停了下來。
項伯納悶地發現在冷颼颼的天氣裏景駒額頭滿是汗水,且景駒抓著王節的手在顫抖,抖得王節上麵的羽毛和猛獸尾巴一直顫啊顫的。
“不、不進去?”景駒什麼時候走過這樣的路?這不到兩百米的前庭路過的每個凶悍衛士都用看羔羊的目光看,養尊處優的人沒軟倒在半路上已經算是有膽子了。
進去?項伯覺得景駒是嚇傻了,按照邦交進入建築前叫宣傳,進入了建築物帶來會談殿前還有一個叫宣入的禮節,直接走進去被砍死都沒地方喊冤去。
景駒怕是怕,可是沒有怕到這種份上。他哪怕是楚國還在時,以他的身份幾乎是沒有出使他國的可能性。而他又沒有必要去學習一個使節該有的知識,是真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過程。
裏麵在問差不多的問題,不過是在問“不喊進來?”。
會那麼問的人一定是武將,不是說武將沒腦子,隻是武將通常不會想那麼多的彎彎道道。
“晾一會,等上一刻鍾最好。”蒯通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裏總是抓著一把羽扇,這麼冷的天氣還一扇一扇展現文士的風度,感冒發燒絕對是純屬活該。
羽扇嘛,呂哲瘋癲的時候把那個《念奴嬌-赤壁懷古》給念出來了,這年頭鬼知道赤壁在哪,不過這首詩不愧是能流傳千古的名詩,文士聽了覺得蕩氣回腸,武將聽了隻感熱血沸騰。武將的血沸騰了不會問有什麼典故,文臣卻是無論如何都要問個明白。那時候呂哲閑得瘋癲,賣弄之下什麼羽扇綸巾,什麼決勝千裏運籌帷幄,怎麼量詞宏大怎麼來,結果就是蒯通大冷天都拿著把羽扇了。
呂哲行使的秦製,秦以左為尊,這個以前叫大廳現在叫大殿的地方,呂哲妥妥的是坐在擁有三階台階鋪墊的高台主位,下麵的左邊是武將們屈膝跪坐在圃墊,文士則坐在右邊。
在場的武將嘛,階級肯定是要高,三大軍團內定的軍團長除了出征在外的季布,坐在首座是共尉,次之為司馬欣,往下則是梅鋗、蘇烈、周文等等最少也會晉升為偏將軍或者親軍校尉的人。他們每個人都穿著呂哲特意準備的甲胄,那些鎧甲上麵都有雕刻,基本是一些神話中的神獸。
別說,武將就該穿禽獸款式的甲胄,不但顯得氣勢非凡且看去充滿了武人該有的猙獰。
至於文臣……呂哲身邊才多少文士,不就是蒯通、燕彼、蕭何還有那個半路換職業的娩杓嗎?
哦,這裏的文臣指的是在指揮中樞任職,沒有把鄭君之類的郡守等等算進去。
“差不多了。”呂哲敲了敲案幾。
還沒有一刻鍾呢,按照蒯通的意思把楚使晾半個時辰都算是客氣的了,看楚國還敢不敢挨揍之後還搞什麼陰謀詭計。
“喊進來吧。”燕彼向來是呂哲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陣宣入之聲,項伯和景駒並肩走了進來。
進來後的項伯還是沒有眼睛四處亂瞄,他一直在看身在主位但是坐沒坐形,說是臥又不像臥姿的呂哲。
“好……年輕,好輕佻。”項伯是第一次看見呂哲,他眼中的呂哲正像是沒有睡醒一樣伸手拿案幾上的酒樽沒抓住。看完呂哲,他才將目光轉移,看見有兩名美姬捧著什麼東西跪坐在離呂哲大約兩步距離之外,那美姬身上穿的好像是蜀錦做得長裙,女子身軀的妖嬌在那滑順的布料上展現什麼叫凹凸有致:“什麼意思?綾羅綢緞給美姬穿。”
身份有別,上好的材料絕對不是什麼人都能穿的,有時候穿了不該穿的衣服是要用生命作為代價,特別是那蜀錦上秀的好像是凰?
沒錯,就是凰,鳳凰鳳凰,現在還不是指皇後,單純指的就是絕世的美人。
“姿色一般般啊,怎麼能穿上那樣的衣服?”項伯很好奇呂哲對美姬是怎麼個品味。
還真的就是姿色一般般,概因呂哲一時半會沒有辦法找來天姿國色,本來很有氣質的趙婉那是正妻,可以顯擺一下的呂雉和翼秀吧,一個是裝扮起來有氣質可是顯老,一個是怎麼裝扮都沒有氣質,最後隻能由燕彼也不知道找誰借了這麼兩個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