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需要的就是吊口氣,存在著既是有機會,且他們經過無數次的討論還看出了呂哲的另一點,那就是呂哲這人理智……似乎也不對,不該說是理智?那就姑且稱呼為冷靜或者喜歡步步為營?
琢磨出了點呂哲的性格,項梁、項伯等兄弟心裏有底了,他們算是看出呂哲並沒有想要將楚國一棍子打死的心思,相反呂哲不見得樂意看見楚國滅國。
很奇怪的心態,畢竟雙方是敵對關係,而且兩方勢力已經在戰場上見過真章,可是呂哲很明顯不願意楚國滅了。他們不是自己在臆想,是從呂哲一些套路和性格上做出的判斷。
魏韓夠弱小的了吧?呂哲要是願意,隨意地伸一根手指頭都能碾死,可是沒有,呂哲碾死魏韓能獲得陳郡,成為一名手握六郡的雄主。
為什麼不碾死魏韓?他們做了無數種的猜測,最後認為呂哲不是傻,相反十分的聰明,碾死魏韓對呂哲一點點好處都沒有,相反要是碾死了魏韓就會給人一種狼子野心的印象。留下近在咫尺隨意可以碾死的魏韓,不但留下還進行幫助,不知道呂哲是什麼樣的人會產生什麼想法?他們會覺得呂哲並沒有太大的野心,充其量就是一個想要割據自立的人,沒想著搞什麼四處點燃烽煙,乃至於是滅人國,毀宗廟、斷人嗣的人。
太有欺騙性了,偏偏沒人能說呂哲什麼不是,呂哲打百越、吞秦軍、戮楚軍,那都是別人先衝過去的,怎麼看都不是呂哲先動手,喊一句“我是為了自保”誰都不能反駁。
“對待呂氏哲這個人,不能強,不能硬,不能軟,不能弱。”項伯的眼眸裏充滿了智慧的光芒:“要耐心,要有無論呂氏哲說什麼都注意傾聽、認真傾聽的態度。我們現在隻需要一個姿態,我們是來求和的,不管是罵是打,先挨著,給天下人看看我們的誠意。”
景駒隻是不甘心,呂哲占楚地、殺楚人、辱楚國,偏偏還要來求和,這簡直是把祖宗的榮光都丟盡了。
“不知道呂氏哲是不是一個喜愛虛榮的人,若是能說幾句軟話,給足足夠的臉麵就會使其飄飄然,我等就是跪下問候又如何?”項伯這次來也是要親自看看隻有二十歲的呂哲,想要親眼觀察,好在日後想要做出方略時能有足夠的針對性:“所謂知己知彼,可不是在疆場上才用得到,我們這次無關榮辱、無關可否成事,需要的是表現出一種態度。”
懂,景駒都懂,不過他看不出那有什麼用,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顯得可笑。他甚至覺得項氏一門可能已經魔障了,依靠陰謀貴族能夠複立楚國,可是很多時候陰謀詭計無法存國強國,有時候可能還會適得其反。
“會上當的,呂氏哲絕對想不到我們會以承認其對各地的占領,會暗示呂氏哲我們願意為之馬首是瞻。”項伯有的十足的把握,畢竟楚國這次做出的妥協哪怕是對列國都沒有做過,呂哲區區一個新近崛起隻有二十歲的人難道就沒有虛榮心?他又說:“竟然呂氏哲想要隱藏自己的狼子野心,楚國服軟之後必定不會再逼人太甚。”
景駒很反對,承認呂哲對楚國各地的占領,那就等於楚國放棄了領土的索求,那不但對不起列祖列宗,列國會怎麼看楚國?
“曾經……我大楚問周鼎重,以一國之地征討中原諸侯國不落於下風。大楚幾百年來滅國無數,疆土亦是天下諸國中最為遼闊的大國……,為秦所滅,那是唯有秦強,是命。受辱於一個……一個祖上是誰都不知道的人,這、這……無顏麵、死後無顏麵對祖宗啊!”
“您也別這麼說,勾踐尚有臥薪藏膽,連夫差的大便都品嚐了,才有三千越甲吞吳的後續。我們難道連古人的忍耐力都沒有?”
“嗬,勾踐好歹為越王,呂賊……呂氏哲,誰啊?聽說不過是隴西郡一個鄉野村夫的後代,連氏都是因為獻給秦皇什麼才換來。我大楚竟然要忍受這種人的欺壓恥辱,愧對祖宗啊!”
項伯臉頰抽了抽,楚國的一些人是該愧對祖宗,是沒有顏麵去見祖宗,可是裏麵絕對沒有項氏。失國,名門望族失去過一次了啊,國祚是被王室自己給玩沒了的,可跟項氏無關,相反項氏可是楚國亡之前還在率軍作戰的貴族,國亡了之後是極力奔走謀劃將大楚複立的功臣,項氏有什麼好羞愧和無顏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