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周勃想說什麼結果就是被口水嗆得一陣咳嗽,會這樣是因為他眼角看見盧綰背後站著一名甲士,且那個甲士一臉的戲謔。
“是吧,是吧!每天站啊站,夥食好是好,可是耐不住又是站又是什麼軍陣操練的,身體都垮了。其實垮了也沒什麼,主要是太枯燥太無聊了,要是每天能出營放鬆一下,那可就美透了!”盧綰後腦門沒有長眼睛,還在自顧自的說著。
甲士其實也沒有來多久,他是從盧綰在講軍餉的時候才過來。
軍餉啊,已經通報全軍的事情,普通部隊的軍餉額度是那樣,呂哲的秦軍軍餉卻是與普通的部隊不同,基本是在普通軍隊的軍餉上提高了一半。
不但是在軍餉上,從夥食這一方麵來說,普通軍隊在沒有出戰沒有訓練的時候隻有朝晚兩餐,並且不是每頓都有肉,可是呂哲的秦軍甲士無論有沒有出戰和操練都是一日、午、晚三餐,最重要的是頓頓有肉,不但有肉而且有條件的時候蔬菜水果也會加上。
親兵,親兵,呂哲的安全還要親軍甲士來保護,有必要的時候甲士要為他擋箭,平時訓練辛苦需要足夠的營養,怎麼可能不在待遇上進行優待?
甲士一臉戲虐地盯著盧綰的後腦勺:“每天能出營?城中有中原的商賈過來設立了幾家勾欄院(妓院),是不是每晚還要去樂嗬樂嗬?”
“勾欄院?是中原來的美姬嗎?要是能去,那當然要去啊……”盧綰說到一半才覺得不對,他僵硬地扭過頭,一看不得了了,說話的人是教長中最殘酷也是無情的一個,名字似乎叫什麼翼伽,聽說以前是呂侯的親兵百將,現在下了部隊成為一名五百主。
呂哲一直想要翼伽有個好前程,可是為了公平性總不能任意的任命,所以呂哲隻給翼伽提升了一階。
五百主這個軍階在軍中已經不能算低,想想秦軍中想要成為百將有多難,曾經的翼伽想要成為一名百將連敢死輕兵都敢去。
呂哲軍與秦軍在很多方麵並沒有什麼不同,伍長、什長、屯長還能依靠取敵首級來累積升階,但是到了帶領一百人的百將這一級別,很多時候所考驗是對軍律的了解,有沒有累積經驗的知識來帶兵。
能帶好五人、十人、五十人,是基層軍官的一種經驗累積,可是要懂得軍律,並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
在秦軍,到了百將這一級別就是一道分水嶺,很多悍勇的屯長一輩子就是被卡在這一步上不去。成為百將想要再升為五百主,不但是要懂得軍律,還要對一些戰術有相關的了解。說白了,戰術是互相協同作戰的根本,一點戰術都不懂,那還怎麼互相配合,沒有配合不就成了各打各的了嗎?
翼伽能清楚的看見扭過頭來的士卒已經滿臉慘白,他拿起手中的木棍很突然一棍子就揮下去,刹那間一聲木棍敲在衣裳和厚肉的聲音和慘叫同時出現。
“出去,站立在所有袍澤前麵。”翼伽敲了三輥,然後大吼。
盧綰的屁股是一陣火辣辣的疼,他心裏不斷破罵著,一瘸一拐地脫離隊列走出去。
“唧唧歪歪,唧唧歪歪,連操練時不準說話都不清楚,羨慕什麼軍侯!”翼伽其實知道那個家夥叫什麼,也知道盧綰是從哪裏來。他說著說著看向周勃,清楚盧綰會說話,那麼周勃肯定也是有出過聲。他看向被兩人夾在中間的士卒:“剛才不止一人說話吧?還有誰開口出聲?”
被看的士卒下意識就看向旁邊的周勃,張嘴猶豫了一下卻是沒有出聲。
“隻有一人說話嗎?”翼伽的臉色變得非常的嚴厲:“官長問話,你應該如實回答!”
士卒再次張了張嘴,那張淳樸的臉龐滿滿都是糾結。他不是與周勃交情有多好,也想如實回答,可是他記得很清楚,有次差不多也是這麼個情況,被問話的人如實說出實情,可是反而被教長說是出賣袍澤,最後犯錯的人是有得到懲罰,可是出賣袍澤的人受罰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