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嗎?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晉王像以前那樣用力捶了捶邵安的肩,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時光。
故人重逢,邵安也是感慨萬分,安撫性的拍拍他,“是我,我回來了。”
“安兒,你何時從黔州放出來的?怎麼不告訴我一聲?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你怎麼來杭州了?”晉王連珠炮般提出了一堆問題。
“恩……”邵安明白晉王的關切之意,但發生的事情太多,無法件件說清,隻好說,“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等以後我慢慢告訴你。”
“好吧。”晉王暫時收起自己的好奇心,“總之能再見到你,這就夠了。”
晉王揮退戲子隨從,拉著邵安坐下敘舊,自是不在話下。閑話過後,邵安終於提及此行前來的目的了。
邵安問他:“你可知皇上派欽差來問你話?”
一提這事,晉王就生氣,冷哼一聲道:“哼,怎麼不知,五哥真是冤枉死我了。西北邊關那麼遠的事,也能扯到我頭上?”
“莫要這樣說,皇上隻是派人問話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邵安續說道,“不過欽差畢竟是代表皇上,你還是要禮貌據實回話。”
晉王還是生氣,悶悶道:“五哥派誰不行,非要派他們倆來。”
“哦?”邵安一聽他這語氣,倒好奇自己在外的名聲了,故意問道,“他們怎的了?”
“馮致遠是個老頑固,自任刑部以來,多少人在背後罵他是‘閻王爺’。至於那邵珺義,不知何故寵命優渥,皆傳言他柔媚悅上,乖巧侍君。”
“是嗎?對了,忘了告訴你了,那兩個欽差其中之一,是我。”
晉王:“……”
次日欽差入府問話,晉王聽從邵安的建議,乖乖在府中等候。可等欽差入門,才發現隻來了馮徹一人。邵安到底是不忍與他公堂相見,故裝病沒來。
馮徹滿臉肅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開始問話。晉王忍著耐性,老老實實的回答,沒有耍王爺脾氣。此次問話進行的相對順利。
等馮徹回來,邵安急忙問道:“馮大人,如何了?”
馮徹摸摸胡須,慢條斯理道:“看來,晉王並非主謀。”
邵安剛鬆一口氣,卻被馮徹下一句話給打擊到了。馮徹說:“但是,晉王和這事也脫不了幹係。”
“何出此言?”
馮徹拿出晉王和那敵將的供詞,一邊對比一邊說道:“你看,這兩份供詞都說明一件事,此次的通敵案的最終目的是為晉王鋪路。他們想讓晉王篡位。”
邵安的心咯噔一跳,事情到底還是發展到這種地步了。他反駁道:“若是晉王並不知情,是手下人自作主張呢?”
馮徹明顯是不相信的樣子,“邵大人這猜測,真是匪夷所思。晉王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呢?”
邵安明白這的確是很難讓人理解。但他依然堅持,“馮大人,下官認為,主謀是晉王的母親,淑妃娘娘。”
“那也不能說明,晉王毫不知情。知情不報,是謂從犯。”馮徹果然是老頑固,一步不退。
“若是晉王爺能幫忙提供線索,找出真凶,是否可還他清白。”
馮徹考量片刻,終於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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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日,馮徹攜邵安又來訪晉王府,開始了第二場問話。
場麵話過後,馮徹問道:“晉王爺,這通敵之人你可知曉?”
晉王自然是搖頭,馮徹又道:“當年晉王一黨中人,是否還有幸存者?”
“哼,不是全都就被太子除去了嗎?哪裏有幸存者。”晉王說到此處咬牙切齒的,一年多前的宮變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他恨不得將太子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