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疑心夠重,你身無分文,我救你無利可圖,還是你覺得我很變態,想把你救活了養肥了再宰了?”
“你……”
雲羨看向蕭如意,一時間啞口無言,這丫頭說話著實氣人又叫人無法反駁。
“姑娘,羨兒沒有冒犯之意,他此刻傷重,我們也無處可去。”雲姨神色焦慮,看得蕭如意都心疼。
她不算客氣的上下打量那逞能的男人,冷聲道:“不是說送你娘去潁川?就你這身子,進山狼都會覺得不新鮮懶得吃,趕緊躺下。若是傷口再裂開,我就不給你打麻藥,直接在你肚皮上穿針引線。”
雲羨聞言一雙俊顏徹底黑成鍋底,可偏偏那丫頭的說的每一個字,他都無從反駁。
“羨兒,聽話。”雲姨見雲羨愣神,強行將人按坐在床上。
蕭如意見他終是不折騰了,音色柔了幾分對雲姨道:“待雲大哥氣喘勻了,便給他多喂些吃的,我待會去村裏郎中那邊抓點固本培元的藥。”
說完,蕭如意衝雲姨笑笑,便想離開,卻聽雲羨再度開口。
“等等。”
蕭如意挑眉轉身,以為那小子還想鬧,罵人的話都擠到嘴邊了,卻見那男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道:“我寫個方子,姑娘帶去便好。”
蕭如意聞言一怔,這小子懂醫?
她將信將疑,便見雲羨從袖口取出墨塊,又扯下血衣幹淨的衣角,很快就寫出一張方子。
她雖然對中醫不在行,但看到那小子的方子裏出現幾味養氣補血,精健骨骼的藥物,並且將藥的用量精確到了克,便知道他是真的懂醫。
怪不得他會如此懷疑自己,對於他傷口的處理方式。
還好她先前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懟回去了,不然若是真的天南海北的講一通西醫,怕是真的要被懷疑的更深了。
她接過藥方收進袖口,隨後看了一眼雲姨,他兒子都懂醫,先前她怎麼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慌張模樣,也是試探自己?
許是看出她的疑惑,雲姨有點不好意思,柔聲道:“我們家世代學醫,可是傳男不傳女,羨兒是我父親親傳。”
蕭如意:“……”
她竟忘了古代這些奇葩規矩。
於是點頭道:“我知道了,今日天色已晚,我明日一早便下山抓藥。”
山間的夜晚,蟲鳴整夜不歇。
清晨時分,聲音更是比大公雞還賣力氣。
蕭如意很少在這種環境睡覺,被吵的早早就起來了,許是感受到她翻身,劉氏也跟著起身。
“娘,還早呢,您再躺會兒,我去做點早飯。”
她下地穿鞋,想著將昨夜兔肉對付熱熱,晚點還得去李車夫家裏換點米。
總是吃肉也不行,劉氏孕晚期肉吃多了容易上火。
“娘陪你一起,這家裏大大小小,都靠一個孩子撐著,娘怎麼能安心?”
說著,劉氏跟下了床。
看樣子不讓她陪著是不行了,蕭如意也不再推辭,多走動走動也好,生的時候也好生一些。
母女兩人推開廚房的門,卻看到雲姨蹲在灶坑前邊,對著空蕩蕩的廚房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