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為他治療?”程無澈去督促侍女準備相關藥物,黎清焰走上來,皺起眉低聲問道。
“他既然這麼要求了,我可以試一試——他又沒有要求一定要治好之類的。”北南蝶不在意的說。
她的不在意自然是假裝的。黎清焰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凶險,也不知道她要付出什麼代價,她小心地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黎清焰。程無澈自然也知道告訴他隻會徒增麻煩,見北南蝶配合著不說,已經是樂得省心了。
“我總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勁。”黎清焰有些不自在地說。
“醫治的難度確實有些大,但也不是沒有一試的把握。我盡力而為就好。”北南蝶道,“程無澈不至於兜這麼大個圈子專門針對我,以他的能力,把我們兩個都控製起來也不算是什麼難事,放心好了。”
黎清焰不再說話,臉色卻始終不太好看。北南蝶道:“我這醫治過程需要絕對的安靜,到時候你先在外麵等著我——我保證會好好出去的。等做完這件事情,我與程無澈之間的恩怨也算是了了,以後再沒有有交集的必要了,不是很好嗎?”
黎清焰沉默著,忽然走上前輕輕環了北南蝶一下。
北南蝶渾身一僵,意外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等著你。”黎清焰在她耳邊輕道。
北南蝶不知為何一下想起了他之前當眾說過的“未來夫人”幾個字,登時覺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了。
黎清焰的聲音又輕又軟:“程無澈要是有什麼別的打算,我絕不會放過他的。”
他說完這話便鬆開了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墓室,留北南蝶一人還像是在夢中,僵著身子半晌沒有緩過來。
“告別完了?”黎清焰的身影一消失,程無澈就出現了。北南蝶懷疑他一直在暗處看著她將黎清焰送走。
“準備好了嗎?”北南蝶有些生硬地問道。#@$&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才對。”程無澈道。
“你和這個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北南蝶忽然問道:“我總覺得,這個人,還是一直這麼躺著的好……不,應該直接下葬才好。”
程無澈看了北南蝶一眼,忽然笑起來——不是平常敷衍輕嘲的笑,而是切切實實的,發自肺腑的笑:“我找上你,不光是因為你的醫術。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覺得,我給你簡直像是一個人。”
“什麼?”北南蝶疑道。
“你思考問題的方式、處理事情的手段……都跟我太像了。我甚至能看出你心中在想什麼。”程無澈一本正經道。%&(&
“我並不覺得。”北南蝶的不滿之色毫不掩飾。
程無澈笑出了聲:“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意識到。”
他看了看靜靜躺在棺材裏的人,道:“這個人於我,就像簷蛛於你一樣。”
北南蝶心中咯噔一下,猛地轉過頭直視著程無澈,卻發現他還是在看著那口棺木。
“我這一身的本事,渾厚的內力,都是拜他所賜。”程無澈像是在自言自語,北南蝶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類似於飄忽迷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