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已經一個月與曼凝完全失聯。他不知道她在哪裏,在做什麼,但是從她最後一條信息中,得到了信念,“等我。”簡簡單單,便成了伴隨他日常起居的唯一動力,這份動力,甚至超過了自己學生時代立誌要挑戰的學科極限。
“曼凝,我在等你。你快點回來吧。”最後一條,發給曼凝,便進入了黑暗的等待。
杳無音訊。
在這個年代,卻有這樣的分離,讓人簡直發瘋。在無數個夜晚,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腦海裏各種奇思妙想,徹夜失眠。這樣的夜裏,隻有小初在陪伴他,而小初則溫順了許多,在很多次的安撫後,它的性格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曼凝,你在哪裏?他忍不住問夜晚書房裏的燈光。一隻小飛蟲繞著燈光飛了很久,最後一頭撞在燈泡上,竟然死去了,讓他心裏一驚。
醒來又是一個噩夢。
醒來一片寂靜,冷月無聲。
“早!”nico進入了往複循環模式,時而熱情洋溢,時而沮喪消沉,然而,雷打不動的是敬業的早安。
“早!”水溶回答,繼續整理資料,準備一整天的工作。
“孫太太今天會來診室。”Nico遞過來資料,邊說道。
“哦?孫太太打算回來?”水溶好奇地問。
“嗯,說是吃了藥也沒用,所以還是打算回來了。不過也是好事,至少,她以後不會再強迫你多給她開一些藥物來代替其他治療了。”nico笑著說。
“哦,知道了。”水溶回答,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畢竟,自己的能力太小太小,就算竭盡全力,也無法改變別人的悲劇人生。而坦然地做自己,承認自己的能力範圍,反而可以使自己的心情更加從容一些。
“水溶醫生,一位患者說要臨時預約。”前台的電話,讓水溶有些為難。
“可是今天的病人已經排滿了啊。”水溶說道。
“她說,必須馬上見你。”前台小姐無奈地說。
“哦,那,十分鍾,讓她進來吧。”也隻好妥協。
一襲黑衣,齊耳短發,墨鏡口罩。在熟悉不過的身影,水溶差點瞬間流淚。
“這位小姐,您好。”水溶看著她的臉,瘦削了很多。儼然,這不見的時間裏,吃了不少苦。
“嗯,醫生,請隨便幫我看看。”曼凝一如既往,像是第一次被迫出現在這個診室裏一樣,帶著懷疑世界的態度,不以為然地說。
“嗯,最近,有什麼比較喜歡或者令你開心的事嗎?”水溶問了這個第一次會診便問過的問題。
“醫生啊,”曼凝突然故作神秘,看了看四周,又稍稍抬起身,靠近水溶的臉,對著他的耳朵輕聲說道,“我可能是愛上了一個醫生了。隻有他能讓我開心。”她神神秘秘地小聲說道。
“哦,是這樣啊。”水溶配合著她的樣子,像是接收到了什麼暗號一樣,“那隻能把他做成處方藥給你拿回家服用了。”他也神神秘秘地對她耳語道。
兩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