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有一種雲淡風輕的氣息。就像曼凝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感覺,他像是一個自己從來沒見過的物種。雖然言語上輕視,但是,他存在於那裏,仍舊讓人願意把心放在他的身上。所以有了後來莫名其妙或是可笑的見麵,曼凝的每次試探,都讓她對他更加喜歡一分。
“你一直這樣好不好?”曼凝看著他的眼睛,揪著他的頭發說。
“你非要像小初一樣抓著我的頭發嗎?”水溶笑著說,感覺十分無奈。
“嗯,我不要你變化。”曼凝說。
“我變化的可能性很小。”水溶回答。
“嗯?為什麼呢?”曼凝不解地問,“不是說,每七年,一個人身上所有的細胞都會變化嗎?那這個人,豈不是也變成另外一個人了?”曼凝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睡覺前看的一個科普小視頻。
“你的小腦袋裏麵,到底都裝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啊。”水溶笑著說。“那按照你的說法,是不是七年以後,你要完全變化連我都不認識啦?”
“有可能啊,我得聽到時候身體裏的細胞的。”曼凝理所當然地回答。
“真是不負責任。”水溶笑著說,“但我覺得你不會變化太大,當然,會有好的變化,但是不至於完全變了樣子。”
“哦?何以見得?”曼凝表示不相信,“你是心理醫生還是算命的?”她嘲笑的說。
“隻是估計,一種類似命運大數據般的東西,一種直覺。”水溶笑著回答。
“嗯,那好吧,咱們可以把它放在這裏,算是一個小遊戲,看看會不會應驗。”曼凝笑著說,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睡著了。
天空晴朗,雲淡風輕。
“天氣真好。”曼凝閉著眼睛,仰起頭,像是在享受外麵的空氣,她站在陽台上,穿著睡袍,清風拂麵,感覺心情分外舒暢,像是出了方舟一般。
“看你,穿那麼少,別感冒了。”水溶笑著說。
“我會感冒嗎?”曼凝問道。
“嗯,你要是一直在那裏吹風,有可能哦!”水溶像是在嚇唬她。
她慢慢走了回來。
“我決定了。”曼凝笑著說,看著眼前的早餐,那是水溶進行的簡單加工,一片烤麵包,一個荷包蛋,外加一些芝麻菜,以及兩人最喜歡的愛爾蘭咖啡。
“嗯?決定什麼了?”水溶好奇地問。
“決定離開。”曼凝回答,像是剛剛在陽台已經下了很大決心。
“離開哪裏?”水溶問道,吃了一口荷包蛋。
“那裏。”曼凝說著。“就是每天都去的那裏。”她笑著說,“以及那裏的所有人。”
“所有人?”水溶笑著問,“這麼堅決的嗎?”
“對啊。誰規定的我就必須一定要去那裏?就因為我待在那裏能賺錢我就該待在那裏嗎?真是個笑話。”曼凝說著,吃了一大口三明治,“我才不要呢。我要做自己,親自去做自己。”她像是鬥誌滿滿,開心地說道。
“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水溶笑著說。
“那,無論你做什麼,我也都支持你。”曼凝也笑著說,她突然感到一種力量,好像自己不再是一個人的那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