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曼凝依舊閉著眼睛,輕輕地說道。
“嗯?你感覺什麼?”水溶問道。
“我感覺自己就像小蝌蚪找媽媽。”曼凝笑著說。
“哈哈哈。”水溶笑了起來。
“小蝌蚪看見小烏龜,叫媽媽媽媽。小烏龜說,我不是你的媽媽哦。小蝌蚪悻悻地走了。小蝌蚪又看見了金魚,喊媽媽媽媽。小金魚說,我不是你的媽媽哦。小蝌蚪又失望地遊走了。”曼凝以一種非常幼稚的聲音講述這個小時候看過的故事,把水溶逗得哈哈大笑。
“你已經十分完美了。知道嗎?你的努力,戰勝了一切人性的弱點。”水溶中肯地說道。
“嗯?我的努力?戰勝了一切人性的弱點?”曼凝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說法,內心十分好奇,“可是我沒做什麼呀!”她十分不解,“而且,我都病了呢。”突然有些失望地說。
“那是因為,你需要戰勝的東西,過於龐大,小小的身軀,無法承擔負荷才病了。實際上,你已經是一個十分成功的小勇士了。”水溶說著,用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我懂,也不懂。”曼凝似是而非地回答。“不過,我確實每天都在戰鬥,我隻要自然表現,就已經像個刺毛栗子了。”曼凝說著,嘻嘻笑了起來。
“刺毛栗子?哈哈哈,有人這麼叫你嗎?”水溶問道。
“嗯,小凱說他們背後叫我刺毛栗子。”曼凝有點委屈地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我隻是在堅持一些正當的立場,他們竟然就受不了了,覺得我鏗鏘,有攻擊性。”曼凝說道,像是個有些迷茫的小孩。
“你沒錯。”水溶說著,摸了摸她的頭發。
“那我為什麼這麼不舒服。”曼凝問。
“嗯,人生於世不舒服很正常。”水溶笑著說。
“他們說......”曼凝像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充滿了委屈。人言是個奇怪的東西,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似乎不無道理。即使心中完全清楚自己是正當的,麵對攻擊和排擠,改受的傷卻一分沒少接受。這看不見的力量,卻很強大。
“不要管那些。”水溶有些堅毅地說。
“嗯?”曼凝仍舊有很多疑惑,“他們都叫我極端刻薄的刺毛栗子......”曼凝說著,自己忍不住笑了。
水溶也笑了。
“為什麼,我隻是正常做人,就變成極端刻薄的刺毛栗子了......”曼凝說著自己也笑了,“這什麼世界!”
“那你相信我的話嗎?”水溶笑著問道。
“你說,我再決定要不要相信。”曼凝突然調皮地回答。
“就知道你,薄情寡義,哼。”水溶說著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說。”曼凝想了想,說道。
“心平氣和地做你自己,親自去做。”水溶笑著說。
“心平氣和做自己?親自去做?”曼凝重複了一遍,似乎有所領悟。
“哦!原來我一直在親自做自己,隻是無法心平氣和!”曼凝恍然大悟一般。“一直找不到同類,到處誤解,當然無法心平氣和嘛。”曼凝說道。
“嗯,理解。那以後,可不可以對自己好一點呢?想辦法滿足自己,讓自己開心,這一點值得提上日程嗎?”水溶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