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婦人摸了摸肚子,笑容有些苦澀:“這是王爺的孩子,王爺去了,這是他的子嗣。”
王爺去了?
侍衛聽到這話時便明白這年輕婦人說的王爺是成王爺,而不是小王爺。
這可如何是好?
侍衛想了想道,“小王爺不在府中,你明日再來吧。”說完,便關上了王府大門。
年輕婦人站在外麵,秀眉緊皺。
“原姨娘,要不我們明日再來吧。”小丫環小聲說道。
原姨娘瞥了她一眼,道:“爺留的銀子都花得差不多了,若是回去,日後我們可要喝西北風了。”
小丫環身子一抖,心中想道,原姨娘花錢是個大手大腳的,爺留下的銀子足有一百兩,竟叫原姨娘給花完了,真是可怕。
這小丫環也是從窮苦人家買的,五兩銀子夠她一家五口一年的嚼用,所以,在她看來,這一百兩銀子是巨款了。
這一百兩,要是買些良田,能買好些呢,就算爺沒了,原姨娘有了這些田,下半輩子就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當時小丫環還勸過原姨娘,當時原姨娘聽了這話,一副看傻子似的看小丫環,還笑了:“你當我是你不成?”之後小丫環就再也不敢提了。
話說那時爺還沒死,隔些天還會來小院一趟。
想這到,小丫環又看了原姨娘一眼,她記得爺很少留宿,除了那日……原姨娘耍了些花樣,將爺灌醉了,硬是將爺留在了小院裏。
隻是,那日離開現在也才一月有餘,這原姨娘肚子已經有了孕相,怕不隻一月啊。
這孩子,怕不是爺的!
小丫環心中這樣想著,可又不敢說,跟誰說?誰會信?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原姨娘有些生氣的推了推小丫環,“又作呆狀,真不知你這腦子一天到晚在想什麼。”
小丫環惶恐問道:“姨娘您剛剛說了什麼?”
原姨娘道:“你去打聽打聽,爺的喪葬到底是哪一天?”若是見不到小王爺,那隻能在喪葬之事上做文章了。
小丫環縮到一邊,小聲道:“還沒聽說。”
“就是沒聽說,才讓你打聽的。”原姨娘瞪了小丫環一眼。
“可,可奴婢不知該怎麼打聽啊。”小丫環出身農家,見識也短,一臉茫然看著原姨娘。
原姨娘氣得額頭痛,這丫頭又呆又傻,要是有銀子,她定會再買一個機靈的。
可惜爺不在了。
—
王府內。
成王妃氣悶的在院子裏轉來轉去,跟嬤嬤抱怨道:“那小子也真是心狠,竟這樣對我,我怎麼說都是他嫡母。”這話裏透著的意思,竟是不想認朱昊為親子,隻說是嫡母,而不是母親。
嬤嬤苦笑,“主子,這王府姓朱,日後也是小王爺當家作主,您就別跟他置氣了,好好順著他,他自然針好好孝敬您。”
成王妃擰著脖子道:“孝敬我?你瞧瞧他那樣,平日都不來請安的,現在還將我關了起來,哪裏會孝敬我!到底不是親自養大的,連敬兒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成王妃憤憤道:“我不過將他趕出府一回,他竟然就記恨於我,你說,他心眼小成這樣,怎麼能當管好這王府?”
嬤嬤笑容更苦,更不敢應合。
那真的隻是趕出府嗎?那時小王爺病重,大雨之下將人趕了,那簡直是要人命!可是,這話誰敢當著成王妃的麵說呢?
也不知從何時起,成王妃的性子越來越佐了,自個認定的事,不管是真是假,就像在心裏發了芽一樣,怎麼都說服不了。
嬤嬤生硬的轉了一個話題,“主子,老奴聽說敬少爺的身子好多了,這還是小王爺特意從崔家請來的大夫,那大夫可真是厲害。”
成王妃之前也聽嬤嬤提過,開始說時,成王妃第一反應便是:朱昊沒安好心,想借冶病的名義要了朱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