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錦瑟挑眉,回首時眸間與徐寶鑒對上,她道:“講的是二十年前諸葛三子毛薑助郭布羅王穩固江山的說辭。”
曹林訝異:“四少爺知道?”
“想讀過,隻是奈於無譯本,大多都是留下的孤本。”
這書天下讀書人都知道,對考試沒有幫助,但是對於日後升官謀道有關係。戰錦瑟試沒考,知道此書也不奇怪。
徐寶鑒壓下書麵,給她瞧:“前頁有釋義。”
然後扔了書於桌案,眼皮輕挑,俊逸清冷些的麵容掃她一眼,“起這早,為了學課?”
“不然?”在徐寶鑒麵前有什麼說什麼,她了解他不甚徹底,卻也知道在聰明人麵前說話不要藏著掖著,她道:“姨娘望我早些學習,不要懶怠。再者父親過些日子回來,我若無所長進,免得叫他首次見我失望。”
老太爺驅車去惠安寺拜佛,也是不在府上。
徐寶鑒點頭,是個理兒。
曹林瞧兄弟二人一問一答,道:“四少爺聽說也考了舉人,可是有適齡的女子婚配?”
戰錦瑟挑眉:“曹大人此意欲與我介紹適齡姑娘?”
曹林先是一愣,哈哈大笑。拍拍桌麵,與徐寶鑒道:“你這四弟如此不害臊,臉皮可是不薄。”
戰錦瑟托著下頷勾唇:“曹大人誇我還是在三哥麵前貶我。日後我可要管三哥叫聲老師的,您如此貶我,可是落我的麵子。”
曹林知她這話是打趣自己。腆著臉說道:“我上次與你二哥聊幾句,嗆的我無言以對。若是叫他來,隻怕你更是沒麵子。”
真相了。
徐天青慣會落人麵子。
兩人聊起來,徐寶鑒讀書空餘抬眸時,瞧了她側顏幾眼。眼前模糊片刻,許是讀太久,視線酸澀。
侍從過來,捧著紙質的畫卷。曹林兩人停下來看過去,那人停徐寶鑒麵前,低聲說了幾句,隻見徐寶鑒輕皺眉頭。
曹林招招手:“是甚麼東西,給我瞧一瞧。”
徐寶鑒道:“沒有必要。”
如此說他更好奇,挑著眉頭興趣濃鬱,他還非要看一看不可。侍從既沒得阻止,便著身弓腰過去,到了跟前依禮數半跪下捧著畫卷攤開。
入目是少女打扮的姑娘,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算不得驚豔,卻也讓人瞧著心裏舒坦極。瞧她麵目和善柔和,右下角綴有名號和芳齡。
呂樹兒。
曹林拋開腦子想一想:“這是呂永那寶貝閨女?”
呂永和他同為徐寶鑒左右手。他為司長,從五品。他咋舌道:“呂永的意思是許三娘與你為妾?”
徐寶鑒淡然道:“大意如此。”
曹林:“是以你意如何?”
呂永從去年就沒閑著過。非要將呂三娘推進府裏做妾室,稱她識大體,斷不會惹他煩惱。徐寶鑒那時尚且新婚,無意於此,更何況他與白氏就是協議互利,在添一位,麻煩的緊。
他道:“我能意如何?”
曹林:“自然是推了。”
戰錦瑟展開仔細瞧瞧,道:“這畫是去年畫的,三哥怕是推過,隻不過沒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