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你阿爸讓我來拿藥草,阿虎又抽風啦!”
一陣翻箱倒櫃:“阿爸已經在那兒了?”
“已經去了。對了他還問藥酒還剩不剩。”
“沒了。去隔壁華子家問問去。我先去阿虎那兒。”
門口的人應了一聲便離開了。阿方快步回來,掀開簾子:“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阿媽你照顧好客人。客人,你可千萬別隨便亂走,讓別人發現你可不得了,知道嗎?”
葉文點點頭,目送阿方便一臉急色地離開。
阿方的母親渴望地望著阿方,一臉也想被阿方帶走的可憐相,可惜阿方根本沒注意到她。於是她隻能像隻鵪鶉似的坐在那兒,別說動一動了,連氣兒都不敢喘了。
葉文歎了口氣。“您去忙您的吧。我保證不亂跑。反正我現在也下不了床。”
阿方的母親如蒙大赦,逃似的離開了這間泥坯房。
“呼……”
葉文仰頭倒在身後的床鋪上。
一隻蜘蛛走上房梁,拉出一根晶瑩的細絲,把自己吊到半空,辛勤地織起了網。
葉文朝四處看了半天,卻找不到任何一個能反光的東西。
他想看看自己的臉,看看到底是什麼讓他一說話就疼痛難忍,也想看看他現在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可這戶人家顯然絲毫沒有收拾儀容儀表的意識,鏡子什麼的,根本不存在。
最後葉文哭笑不得地拽來了床旁留給他的尿壺。那玩意兒不知道是幾萬年前的塑料製品,上麵破了個洞,被用一小塊亮麵的小鐵片補上了,非常小。好在葉文現在沒啥事,耐心地尋找角度,總算模糊地映照出了自己的樣子。
果然,右臉不知道被什麼玩意兒犁出一道溝,都能算得上破相了。
不過左臉還是完好的。
“……”
葉文打量著這張臉。
如果,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他不會驚訝。
如果他看到的是他自己的長相,他也不會驚訝。
但問題是,為什麼這張從沒見過的臉,竟然會有三分像他?
眼花了吧,還是這“鏡子”質量太次了?
葉文又仔細打量,奈何鐵片太小,他看不清。
隻能等阿方回來後,讓他找個大點兒的家夥事兒,再仔細確認一下了。
不管怎樣,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他沒有孩子。兩輩子都沒有。
葉文將尿壺放回原位,閉上眼睛,深深呼吸。
他還沒病到臥床不起,連三急都要別人伺候的程度。這具身體的質量還算可以,至少營養還跟得上去,能感覺到沒有大病。隻是之前似乎做過劇烈運動,加上剛醒來時他還很不適應這具身體,才會在剛睜眼時那麼疲憊。
也就是說,如果到了必須逃跑的那一刻,他能跑得動。
畢竟如果阿方一家對他身份的推測是正確的,那麼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屍上門,把他重新拉走摁到案板上了。
他可不想成為喪屍的食糧。這跟在喪屍的戰鬥中被喪屍殺死,甚至在喪屍的圍攻中被撕碎都不一樣。一想到這具身體有可能是被作為家畜畜養出來的,並且自己也會繼承這個身份,他就有種被侮辱的感覺。
所以,他的精神探向了腦海的深處。
末日生存大學,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