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涇去上朝了,在攪亂了崔瑜的心緒後。
崔瑜神情有些恍惚,帶著清雲回了鳳鸞宮。她在寢殿裏枯坐了許久,直到清雲進來喚她去用膳。
清雲見她如今神情恍惚的模樣,忍不住道:“事到如今,奴婢有些事情不得不告訴您。這事原本陛下是不叫奴婢告訴您的,但是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奴婢伺候您的時候,經常見到陛下在您的窗外一站便是一夜,奴婢那時候就想,陛下定是有說不出的苦衷。”
“您每次受傷生病,陛下都會悄悄地來陪您。奴婢記得您剛懷太子時,陛下高興極了,在屋外看著您的時候,眼裏滿是期待。”
崔瑜一怔,她喃喃道;“原來那些不是夢。”
“可是他為什麼不說呢?”她坐在那裏,忽然就哭了起來。
自己若是但凡知道一點,也不會覺得那段日子難熬了。
她哭著哭著,忽然喉嚨一甜,“哇”地一聲吐了一口血出來。
清雲一驚,連忙扶住崔瑜,卻見崔瑜已經暈了過去。
徐涇沒有想到,早上才見過活生生的人,到了下午她便沒生氣地躺在榻上,臉色蒼白地叫人害怕。
太醫說:“皇後娘娘這是中了蠱毒,此前這蠱毒一直潛伏在皇後娘娘的體內,直到今日皇後娘娘大喜大悲後,驚動了蠱毒。”
徐涇臉色冷的嚇人,何妃是苗疆來的女子,她最是清楚如何給人下蠱。
“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將皇後治好,否則朕便要誅你九族!”
太醫也不敢說自己沒法子了,連忙跪到地上應下,然後與其餘太醫去研究解毒的辦法。
徐涇則是坐在崔瑜的床前,看了她許久,然後起身去了詔獄。
在詔獄裏他找到了何妃,此時的何妃已經不成,人形。
她看到徐涇來了,忽然便嗬嗬地笑了起來,“我就知道,陛下你會來見我的,皇後體內的蠱毒也是時候發作了。”
徐涇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殺氣騰騰道:“果然是你。”
何妃艱難到:“陛下......即便是殺了我,也救不回那個女人了,嗬嗬!”
“你什麼意思?”徐涇麵色一變。
何妃道:“那蠱毒是我家傳至寶,一旦尋了宿主,便就會慢慢吸食宿主精氣,宿主死了它才會跟著死去,宿主一輩子無法擺脫那蠱蟲。也就是說,誰也救不了崔瑜那個女人!哈哈!”
“陛下從未正眼看過我,所以我也要叫陛下嚐嚐求而不得的滋味。”她笑地眼淚都流了出來,然後忽然嘴角溢出了一抹鮮血。
徐涇麵色一變,便見她已經咬舌自盡。
崔瑜自昏迷後,便再也沒有醒來,徐涇每日看著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瘦了下去,心痛的無法呼吸,卻沒有辦法阻止。
“你們若是再想不出辦法,那便通通為皇後陪葬!”徐涇赤紅這眼,眼睛裏滿是血絲。
太醫們不停地磕頭,“陛下饒命!”
“朕饒了你們的命,那誰來饒皇後的命?”徐涇手裏拿著劍,指著他們厲聲問。
這時,一個太醫忽然小心翼翼道:“其實臣有一法子,隻不過太過凶險......”
“說!”
“那蠱蟲其實也叫牽絲蠱,這牽絲蠱隻能用心愛之人的心頭血引出。”太醫為難道:“但是蠱蟲會進到那人身子裏,並且再也無法引出。”
徐涇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崔瑜,怔怔道:“心愛之人的心頭血?”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阿瑜她現在心裏還有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