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以後我會在你身邊,一輩子(1 / 3)

裴思愉沒有再對景臣說什麼,跟著白皓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望著兩人已經消失的門口,景臣在原地定了很久很久,低垂著頭,額前被一片陰霾覆蓋,令人窺覬不出此刻他的心情,整個人仿佛籠罩在一層薄霧般的陰鷙中。

陳叔跟包間內的其他人都怔住,對於這演變的一幕不知如何是好。

緩緩,陳叔凝重著老臉,拍了拍景臣的肩膀,道,“看來裴小姐決意已定,少爺,我們還是”

倏地,陳叔話還未說完,景臣身影一晃,還不待他們回過身,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陳叔扭頭朝他大步往外走去的背影望去,眼睛浮現出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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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夜歸城,外麵是無窮無盡的夜色,由於是特殊地段,又是在午夜時分,很難打到車。

出來後走出有一段距離,裴思愉甩開了白皓南禁錮的手,低眸淡無情緒的道,“我能自己走。”

白皓南瞥她一眼,闔了闔眸,沒多說什麼,阿晨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側,然而。

還沒走出去幾步,白皓南肩膀倏然被人從身後一握,他本能地回頭時,一記凜冽拳頭惡狠狠地揮向他。

眼瞳猛然一陣收縮,白皓南眼神一暗,極快偏過頭,快速閃過了這一記撲麵而來的拳頭。

裴思愉第一時間發覺到身邊的異常,可還沒讓她看過去,手腕驟然猛地被人一拽,緊接著下一秒就被人拽入一個堅硬地懷裏。

頭頂上景臣熟悉的聲音,“如果我努力的時候而你卻選擇放棄,一輩子我都不能原諒你。”

心髒猛地漏掉一拍,她凝滯著呼吸詫異抬頭看他。

景臣盯著她錯愕的瞳孔,捏起她的下頜,一個吻,毫無預兆的落下來,“裴思愉,愛我。”

唇瓣上是屬於他的溫度,仿佛是帶了一股魔力的電流,傳遍她的全身。

她怔住了,連心髒也像是停止了跳動。

“如果你不能愛我,那就讓我愛你。”唇齒廝磨間,他低喃的語言就像是情人間的繾綣細語,“你隻做被愛的那個人就好。”

裴思愉身體顫了又顫,一時間錯愕得不知所措,不知回應也忘記推開,瞪大了雙眼凝視他近在咫尺的麵孔,呆滯的任由他吻著她。

一邊的阿晨,被這一幕震驚了住。

而白皓南凝視著兩人,隻見,他眼底滲出了絲絲的陰鷙,幽涼得像是一條毒蛇,被人觸犯到了最深層的底線處,雙手一點一點的收緊,麵色冷峻了起。

然後,渾身的戾氣迸發而出,白皓南眼神陰鷙的猛然上前,一拳朝著景臣揮了過去。

那一拳又狠又猛,仿佛是夾帶了所有他的偏執怒意,就像是前千斤巨石橫壓過來,冷風凜冽,呼嘯而過。

裴思愉眼角的餘光瞥見白皓南的行動,她雙眼一滯,心髒的鉉立刻繃緊,本能地推開景臣轉過身來擋住他。

可景臣已經率先從她驚恐地眼裏注意到她的舉動跟意圖,在她剛轉過身子千鈞一發之際,他猛然將她身子板過來護到懷裏,在裴思愉還來不及錯愕時,緊接著隻聽見碰地一聲,原本護住她的人霎時栽倒在地。

而那一刻,仿佛隨著她的心髒也重重的被擊了一下,猛地一痛。

“景臣——”她的聲音幾乎失在喉嚨裏。

一邊的阿晨擴大了雙眼也涼涼的吸了口氣,“景少爺!!!”

景臣倒在地上,腦海裏有半分鍾甚至更長的時間昏暗,眼前的畫麵全是黑沉,腦海裏徘徊著嗡嗡地聲音,聲音似乎很大,快將他的腦袋震裂開了,耳邊沒有任何聲音,他甚至聽不見別人的喊叫聲,一對眼皮沉了又一沉,仿佛下一刻就好似要昏死過去。

隨後,待漸漸有了點知覺時,他感到自己左邊耳膜有濕濕的帶著腥氣的液體湧出,但左邊的耳膜仿佛是麻木了沒有任何感覺跟聲音,隻有液體順著耳膜湧出後流淌過他肌膚的觸感。

用力強撐著一對眼皮,他猛地甩了甩頭,然後,視線裏漸漸出現了畫麵,剛開始的模糊到漸漸清晰起來,但腦子仿佛還是被刺激到了似的,依舊昏沉得厲害。

但當視線觸及到跟前女人的麵孔時,他忽然輕輕笑了出來,“你看,你還是很在意我的。”

雙眼突然猝不及防地滾出濕熱的淚珠,裴思愉心頭滯滯撕扯的痛著,她定定望著他,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用力吸了口氣,努力摒棄掉腦袋裏那些紛雜吵鬧的嗡嗡聲,景臣雙手撐著地麵,裴思愉慌忙伸手將他扶起來。

而當他吃力地站起身時,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感席便他的腦海裏,他又一次用力甩了甩頭,稍稍才好過一些,但方才被白皓南一拳砸到的左耳,除了邊沿處有像是骨頭碎裂等等之類的疼痛感跟湧出的鮮血,依舊沒有其他過多的感覺。

穩下了自己,抬眸,他看向麵前冷眼望著他們的白皓南,笑了笑,“這一拳,是我為惦記了你的女人而該承受的。”

白皓南雙拳收緊,眼神愈發冷冽異常,冰冷得猶如寒冰,刺過人的五髒六腑,隨後,他一句話都吝嗇,突然邁開腿上前來。

景臣察覺到他要做什麼,極快擋在裴思愉麵前,“你不會再有為所欲為的機會了。”

“阿晨!”白皓南徹底失去了耐性,嗓音陰鷙。

阿晨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遲疑著,但再看看景臣現在的傷勢,最終還是咬了下牙,猛然快步上來,從另一邊將裴思愉扯了過去。

裴思愉想要反抗,可當看到白皓南陰鷙的眼神時,心中微涼,而阿晨也低聲在她耳邊說,“思愉小姐,現在情況對景少爺不利,如果”

頓了頓,他擰著眉頭說,“你不想讓景少爺再出事在這裏的話,還是跟我們離開吧。”

冰冷的語言仿佛鑿擊著她心底最為柔軟的地方,裴思愉渾身涼涼的。

景臣看到阿晨把她到一邊去時,剛想是上前來,然而白皓南卻搶先攔住了他,迎麵又是一拳朝他揮過去。

景臣眼疾手快的躲過,轉為雙手倏地擰住他衣襟,欺身逼近他,“白皓南,從你選擇報複他們開始,就應該做好失去她的準備,這麼多年過去還惦記著一個你傷得完無體膚的女人,你以為這是愛嗎?”

“住嘴!”白皓南低聲冷冷的開口。

景臣笑他,“你做的這麼多事出來,還試圖強迫一個已經不愛你的女人,你算什麼男人?除了威脅逼迫利用人的軟肋,你還有其他什麼新鮮法子?”

“住嘴!”

“從你在賭桌上答應以她為籌碼時,你早就輸了一切,你根本不愛她。”緊緊揪住他的衣襟,景臣冷笑著,“私自的想要占有不過是你內心空洞孤獨黑暗,除了一個曾為你遍體鱗傷的女人外,你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讓填滿你內心的人,所以這麼多年你才固執的想要找回她,但這並不代表你愛她。”

一字一頓的,白皓南森冷地道,“我讓你住嘴!”

“你真可悲,”景臣卻並不理會他眼中絲絲陰涼的色澤,依舊是道,“因為自己的不幸就怪罪到別人的頭上,因為失去母親自己慢慢黑暗就認為是別人的錯,要把所有人都變得跟你一樣不幸才肯甘心,你真的太可悲了,因為你永遠都不懂什麼才是愛跟溫暖,我很慶幸,哪怕是失去父母,我也沒有變成像你一樣的人。”

他的話剛剛落下,隨之而來的就是白皓南狠狠的一拳砸到他的臉上,景臣毫無防備,左邊又挨了又狠又硬的一拳,過大的力道讓他身形不穩,趔趄著往後退了好幾步,耳膜邊又是一陣嗡嗡地聲響襲擊著他。

白皓南雙拳攥得緊緊的,還想上前,這時,旁邊的裴思愉驟然道,“住手!”

他腳步一頓。

裴思愉眼中含著晶瑩淚光,隻感覺渾身被冷意籠罩,寒沉的眸子死死盯著他,她隻咬著牙,瞪著他,沒再說多餘的一句話。

然而那眼神無聲的控訴,更甚千言萬語的嘶吼,他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抹無窮無盡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