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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份協議自簽字起賭局結束後生效,誰違反規定,就是跟夜歸城作對,按照夜歸城的規矩,但凡違規規定者,將會失去所有身家跟一雙手,夜歸城最講究平等,不會有任何後門關係而對誰鬆懈規矩,兩位考慮清楚後,請慎重簽字。”
女侍應生大致將這個地方的規矩都說了一遍,之後便衝兩人頷首一下,退到一邊。
景臣抬眸看向對麵的白皓南,淺笑了下,道,“有任何疑問,你可以先提出來,或許你覺得我會利用關係,輸了不認賬之類的問題”
“不必。”白皓南眸色微淡,既然景臣特意帶他來這裏,就是證明了在這裏,誰也沒有反悔的餘地。
“那就麻煩你也先把那份離婚協議書簽了。”景臣淺笑著,“我也不想做虧本生意,你贏了可以撕毀,輸了,那份離婚協議就歸我保管。”
包間裏燈光糜爛,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撞上,一個淺笑眯眸,一個神色冷然,空氣有所凝滯之感,周遭的溫度仿佛在持續下降。
緩緩,白皓南伸手,眼睛盯著景臣,卻在示意阿晨把離婚協議書拿來。
阿晨糾結的皺了下眉,老實說,他不太敢相信,南爺竟會答應跟景臣賭,一方麵是賭他跟裴思愉離婚並且再不踏入這個國家,一方麵是要了景臣的雙眼
暗暗用力吸了口氣,阿晨心情沉重的把離婚協議書遞給白皓南,沒敢多說一句話。
白皓南接過那份離婚協議書,沉眸,沒有多久,就將自己的名字簽了下去。
向來,他就很有賭運,在賭場上,他從未輸過,所以簽這份協議,他簽得並不沉重,仿佛早已經胸有成竹。
他想要景臣的雙眼,這是景臣激怒他之後,應該付出的代價,他知道,他不會輸
看著他幾筆快速簽下自己的名字,景臣則笑得漫不經心,在他心中,白皓南簽下那份離婚協議時,就已經輸了所有。
因為,倘若是他,就絕不會因為想要一個人的雙眼,而用自己心愛的女人做籌碼,是他,就絕不會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推出去,哪怕輸贏未定,他也依然不會。
所以白皓南在他心裏已經輸了,他看不出,白皓南究竟有多愛裴思愉,在他心中,白皓南輸得一敗塗地
拿過筆,景臣簽了自己麵前的那份協議保證書,很快,女侍應生又上來,將兩人麵前的東西都收了起,“現在,請選擇你們要玩的類型。”
睨著對麵的白皓南,景臣淡聲道,“為顯公平,由你選。”
“不必太過麻煩。”白皓南開腔,指了指擺放在桌麵上一邊的骰子,“用最簡單的。”
“好的。”女侍應生應道,“比大小,三局兩勝,沒有異議,那麼現在就開始了。”
景臣不動聲色的點頭,慢條斯理著。
白皓南笑得風輕雲淡,仿佛早已經看到了最後的結局。
而阿晨看著這兩個人,掌心裏已是涔涔冷汗遍布,緊張不已,哪怕以前親眼看到白皓南讓人斷了別人的手,也從未如此緊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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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歸城大門外麵,陳叔將車子停穩後,就跟裴思愉一塊下來。
來到大門處,兩人就被站在外麵黑色西裝一臉冷酷的保鏢攔下,“出入請出示會員,否則不能通行。”
裴思愉驟然想起來,這裏都是會員製度,除了有頭有臉身份地位的人之外,平常人根本進不去,可是,他們要去哪裏找會員?
陳叔倒是表現得很冷靜,微笑說,“我是景少的管家,麻煩你們去請經理出來一趟。”
他口中的景少,除了景臣讓人聯想不到其他,因為這裏出入這裏的,隻有一個景少。
保鏢上下掃視了他們一眼,看陳叔的服裝穿著,沒過多懷疑什麼,很快讓人去通知了經理。
由於陳叔在景家有些年頭,在景臣父母還在時就已是不容小覬的人物,須臾後經理出來看到他,忙將他們迎了進去,他們這些高層的人,都是知道陳叔的。
一邊走著,經理一邊對陳叔焦急道,“但願還能來得及,陳叔,你一定要勸勸景少,他剛才跟人賭了一場玩命性的賭博,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輸了,景少這輩子可算是玩了!”
旁邊跟著他們的裴思愉臉色一僵,下意識追問,“什麼賭博?”
經理看她是陳叔帶來的,想必也不是什麼外人,便將自己方才從女侍應生嘴裏聽到的都大致說了一遍。
而聽完了之後,裴思愉整個臉色蒼白到難看,呼吸猛然滯住了。
陳叔的臉色也鐵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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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裏的溫度已經到了火熱化的地步。
三局兩勝的骰子賭博,分別已經到了最後一局,前麵兩局各自一勝一負,最後一局是最終勝負關鍵。
而最後這一局,景臣搖出一個六,一四,一個三,加起來為十三點,不算很高也不算低的點數。
他輕輕一笑,抬眸望向對麵的白皓南,“到你了。”
白皓南眸光漸漸有了絲暗沉,已經不如開始那般淡然,在景臣愜意悠然的笑意裏,他搖出自己的點數。
打開後,是兩個三,一個五,加起來為十一點。
阿晨看到這個點數,臉色難看了起,而白皓南眸子也徹底暗沉了下去。
景臣風輕雲淡笑著推開麵前的骰子,“是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