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扔下這麼一句話,他甚至沒等傅筱楠開口問什麼,就兀自邁開了步伐,去取了車。
然而,他剛坐入車內,副駕駛座的車門驟然被人從另一邊打開。
景臣側頭,無波似淵的眸子,瞥向彎腰坐入副駕駛上的女人。
傅筱楠衝他無辜一笑,“搭順風車,跟你一塊回去。”
景臣麵色依舊毫無情緒,淡淡地隻道了兩個字,“下車。”
“別啊。”傅筱楠可憐兮兮地,“在機場最不好打車了,看在咱們關係不錯的份上,別在這個時候趕我下車。”
景臣淡淡吸了口氣,雙手掌控在方向盤上,爾後,鎮定著對她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會出事。”
聞言,傅筱楠臉色一僵,有種自己心思被他洞悉了後的尷尬。
沉默了半響,在景臣冷靜眼神的注視下,她才有些不自然地道,“可我看你現在的樣子,好像不是不太會出事的樣子。”
輕咳了兩聲,她板著聲音又繼續說,“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跟我哥交代,怎麼跟我爸我媽交代,要知道,你的關係跟我們家的關係可是很不一般的,你出了什麼差錯,而我本來能注意到的結果卻沒注意到,我爸我媽都不會原諒我的。”
“傅小三。”他依舊是毫無情緒的模樣,視線從她身上收回來,看向前方,眼神是令人難以琢磨的莫測變換,淡淡地開腔,“不要把別人的脆弱轉移到我的身上,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會在這種時候脆弱得不堪一擊。”
而他,更不是一個會脆弱的人。
傅筱楠臉色尷尬,雖然覺得他的心裏肯定沒表麵看起來這麼輕鬆,但多餘的話,卻無法繼續說下去,特別是在一個男人說出自己並不脆弱的時候,她還堅持著說下去,顯然太不識趣。
“那你現在打算去哪?”她猶豫了半響才問出這麼一句話。
景臣隻是側眸平靜如無波湖麵的看了她一眼,沒吱聲。
傅筱楠覺得,現在的景臣,真有點跟平日裏她所熟悉的那個完全不符,不知怎麼的,她突然就從他身上感到一種難以摸透的深沉,像深淵一樣。
這不是平日裏邪氣痞氣的他。
最終是沒能再問出一句話,傅筱楠悻悻下了車,盡管還是很不放心就這樣讓他一個人走,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再繼續糾纏著下去,真的顯得她太不識趣。
也許這個時候,他更需要一個人安靜的獨處。
很快,車子從她麵前駛走,傅筱楠望著漸行漸遠的車子,心中滋味難變。
難道,裴思愉真是那個他一直放在心底的女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傅筱楠忽然自嘲地垂眸笑了笑,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沒能走進他的心裏,算她認栽了。
她再怎麼樣,肯定也無法比得過,一個能讓他掛念了十年左右的女人
**
車子駛回了別墅,在車庫裏穩穩停了下來,景臣拔出車鑰匙,打開車門出了車庫。
而車庫外麵,陳叔見他回來之後就立馬走過來,“少爺。”
他神情淡淡,隨手將車鑰匙丟給陳叔,“什麼事?”
陳叔剛想開口說什麼,忽然,他跟前的不遠,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女聲,叫了他一聲,“喂。”
景臣身子倏然一僵,緩慢地,他抬起眼眸,望向跟前的不遠處。
而視線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裴思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