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筱楠凝視他的背影,心中擔憂不已,匆匆跟工作人員道了句,“沒有其他需要,打擾了”便趕緊迅速追上景臣。
盡管什麼也沒問,但她大體也不難猜測得出來,裴思愉跟白皓南,已經乘坐飛往英國的飛機,走了
僅僅隻相差了十分鍾,他們卻隔到世界的兩端
而現在,景臣到底在想些什麼?
傅筱楠沉默地跟在景臣的身後,美麗的美眸望著他突顯蒼涼的背影,心房上仿佛被重石壓了住,沉悶得讓人有些難以呼吸。
這種感覺,竟然是比他開口婉轉拒絕了她的心思,還讓她感到一股過之而無不及的難受。
她有些想知道,他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可是想要問出來,卻又發現有些難以啟齒,無法真正地問出來。
這種感覺,真叫人有點喜歡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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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機場,來到外麵,頭頂上方是一架劃破空際的飛機直線飛逝,湧入高聳入雲的蔚藍廣闊裏,顯得那般高高在上,讓在下麵看著的人,那麼渺小而卑微。
景臣停下腳步,望著那輛漸漸消失遠去的巨大機型,一雙眼眸,辨不清是什麼情緒,仿佛複雜,仿佛凝重,仿佛暗沉又略帶了痛楚。
緩緩比上眼睛,他微微暗暗的吸了口氣,垂放在身側的手,暗暗攥了起,手背上青筋突突的跳動著,英俊的麵龐了沒了邪痞的意味,反而漸漸彰顯出一股深沉的忍耐來。
傅筱楠站在他身後,望著他停滯下來的身形,見他半響後慢慢又低下頭,她心情沉重的上前,來到他身側,張了張嘴,試探著喚道,“景臣。”
他聞言沒動。
她複雜地擰下眉頭,有些難安而沉重的開口,“其實你也不用想太多了,她走了,就走了吧,畢竟,那是她的丈夫,他丈夫找了她那麼久,跟著一塊離開,也算是很正常的吧”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就有想咬自己舌頭的懊悔。
該死,她都在說什麼呢!
分明知道他現在心裏肯定不好受,分明是想安慰的,結果,卻怎麼說出了這種話?
可是,即便她不這樣說,他也應該很清楚,裴思愉既然是白皓南的丈夫,那麼他們兩個人遲早都是要在一起的,現在一起離開,真的沒什麼稀奇的地方。
而相反的,他既不是裴思愉的誰,跟她也談不上是有多深厚的關係,這個樣子的他,反而更是不正常。
可是這種話說出來,卻又覺得有點殘忍的感覺。
傅筱楠糾結著,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裏很不好受,她認識的景臣,從來都不是這樣的,而一個最明顯的改變,大抵都是情感的波動。
難道,他真的愛上裴思愉了嗎?
可他心裏,不是住著另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女人嗎?又怎麼可能會真的愛上裴思愉?
思來想去,傅筱楠最終隻得到兩個答案,一是景臣終於忘了心理住著的那個女人轉而愛上裴思愉。
另一個,則是裴思愉就是那個女人
景臣自始至終都沒回答傅筱楠的話,甚至對於她所言的那些,像是根本不以為意。
在原地定了須臾,闔了闔眼眸,斂去眼底的一片情緒,他雙手抄進褲兜裏,頭也沒回的對傅筱楠說,“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