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真沒想到,自己一下車就會變成這個模樣,甚至都快讓她懷疑,這是不是早就計劃好的?

不過看陸鬱那板直一身令人肅然起敬的軍綠著裝,這個想法又被宋言悄然泯滅。

陸鬱看起來也不像是故意在這裏,而是確實似乎在等什麼重要的人。

最後,說不過陸鬱,也無法一直推諉,不然會顯得自己太過推辭而陌生,宋言無奈隻能答應了他的話。

陸鬱很快就讓身邊的小兵帶她離開。

在宋言離開前,陸鬱問她,“要告訴寒深你在這裏嗎?”

宋言連忙拒絕,“不用,不要告訴他,我很快就會回去,不用特意麻煩。”

陸鬱盯著她仍舊微紅略略紅腫的眼眶,心裏想著這兩人肯定吵了不小一架,大體也能理解宋言現在不想看到傅寒深的心情,便點了下頭,“那你先去酒店休息好,有什麼事,讓這小子給我打電話,需要幫助的地方,不要客氣。”

他口裏說的小子是指要帶宋言離開的那位士兵。

士兵衝宋言嘿嘿一笑,“嫂子還記得我吧?”

宋言想了想,“你是”

看出她完全不記得,士兵也計較,擺擺手道,“沒事沒事,我天生就長了一副路人甲的臉,不用回想也沒事。”

宋言,“”

“那我們先走吧,我先帶你去酒店。”

“那就麻煩你們了。”她神情尷尬,心裏惆悵得很。

這跟她原本所想,出入太大,她從未想過,居然會這麼巧合的,偏偏在車站碰到他,不過最多也就麻煩這麼一晚,她已經在心裏打算,之後會找什麼借口離開。

畢竟,傅寒深曾對她說過,無端浪費別人的時間,無異於謀財害命,她浪費了國家梁柱的時間,那豈不是比謀財害命更加罪大惡極?

望著宋言跟小士兵離開,陸鬱的視線才慢慢收回來,又看了看時間見人還沒來,趁著這個空隙,他掏出電話來。

剛想撥下一個久違地號碼呢,電話反而有人先插入進來。

見是那個幾乎沒怎麼聯係的人,陸鬱接通了電話,“剛想打給你。”

“你找我有事?”電話彼端,是傅寒深的嗓音灌來。

陸鬱笑,“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

“別藏著掖著。”傅寒深徑直道,“你見到她了?”

不然也不會在他剛來電話時,就來了句剛想打電話給他,在這種時候會想打電話,顯然除了關係到宋言之外,也沒其他好聯係在一起的。

陸鬱揚起了眉梢,似是無奈地笑,“你可不是次次都能這麼好運,有人幫你攔著,我等著你該怎麼謝我。”

驅車的傅寒深垂眸,眼神微深的勾唇,原先並不能十分篤定宋言在哪,但此刻,就無需再去猜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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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鬱似乎都有特定安排的酒店,宋言想應該是他們時常會需要接待人用到,長久固定的,房間的設施自然不用挑剔。

來到被安排好的房間後,那位士兵問了宋言需要吃點什麼,宋言拒絕了後,士兵就離開了。

躺在床上,她腦袋裏對陸鬱這意外情況有點不能適應,不過慢慢也算消化了過去。

在床上休息了好一會,看時間漸漸到了夜裏,她簡單洗漱了下,起床就在酒店下麵尋覓東西吃。

她的錢其實並不多,長時間來沒有工作,再加之之前的一些開銷,不論是身上還是卡裏都不太寬裕,不過勉勉強強,支持一段時間還是足夠的,而傅寒深以前給的卡,她目前還沒怎麼用過,實在不行還可以用他的。

於是在酒店裏吃了點東西,宋言就招來人結賬,可當她正欲付錢時,侍應生笑眯眯地告訴她,“您的賬已經記在陸先生的名頭上了,想吃點什麼還可以繼續點,陸先生吩咐您不要客氣。”

宋言沒想到連這事也被安排好,“這個我能自己結,不用記他的。”

她再怎麼吃也不能吃到傅寒深的朋友頭上,覺得很不好。

侍應生說,“陸先生吩咐說您不用擔心什麼,這個賬以後會有人替他買,暫時就當是他借給你的。”

宋言大體能猜得到這句話是在指傅寒深的意思,不禁有點失笑,陸鬱想的是,等她回去了,傅寒深會自己主動給他打錢過去的吧?

不過既然都這麼說了,她也不想再繼續推辭,想了想說,“那我還要點一些東西。”

她胃口其實不大,隻不過現在除了吃吃東西,她也沒別的事情可以做的。

好像以前裴思愉就告訴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要盡量的吃吃吃,把胃都填滿了,這樣心情就能慢慢好起來了。

現在想想,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點的道理。

侍應生待了她又點了一些東西後,便笑著離開。

沒多久,點的東西就上齊全,宋言撿起筷子,正準備去夾菜,可胃裏突然一陣翻滾上湧,幾乎是本能地放下筷子,她猛然臉色鐵青的捂住嘴,起身朝洗手間跑去——

在洗手間裏幹嘔著,宋言腦袋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