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愕然,“可這件事不是已經”

“我讓你去查!”唐慕年驟然鬆開他的衣襟,冷駭地道,“馬上!”

高木見他如此模樣,雖焦急著公司的緊急情況,可顯然唐慕年現在根本無心管理,隻能是皺著眉,點下頭,“是,我馬上去。”

說完他就匆匆退了出去。

唐慕年定在原地,仰頭長長深吸了口氣,胸腔裏猶如一團烈火在燃燒,腦海裏仿佛有個聲音在不斷提示著他說,“不用再查了,那個人就是宋言!”

盡管林絮沒有把後麵的事情說出來,可隱隱的,他內心深處就是無端的冒出一個聲音來說,當初救助他的人,就是那個他曾以為背叛了他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能相信還是不敢相信,又或者是內心的另一麵又拒絕著相信,他腦海裏仿佛有一窩螞蟻在攀爬,又亂又讓人覺得密密麻麻的感到恐懼,身體裏的四肢百骸仿佛在沸騰咆哮著,一股股夾帶著恐懼的躁亂盤踞而來,蔓延在他身體裏的每一處。

感覺像是快要瘋了似的,卻又被拒絕的另一麵控製下來。

現在唯一知道的是,若再不找出那個人,他一定會瘋,而沒有實際的證據擺在他麵前,他無法相信那個人會是宋言。

在辦公桌後坐下來,唐慕年解開西裝領帶,想要看點文件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然而此刻卻無法靜下心來。

最後,忍不住地一把掃開桌上堆積著的文件,他無力的靠著背椅,心裏頭有沉悶感受,卻無論如何也發泄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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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宋言沒想到,剛出車站,就猝不及防地見到一個還算熟悉的男人身影。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她,很是意外地朝她走來,“宋小姐?”

宋言真完全沒有預料過,自己一下車,就是見到幾次交集的陸鬱,扯扯唇,勉強堆出一個笑,“你好。”

“你怎麼會在這裏?”陸鬱身上著一套軍綠大衣,身後跟著一個小士兵,長腿幾步到她麵前來,又往她身後看了看,“就你一個人?”

“嗯。”宋言點點頭,因為有過幾次照麵,對他雖說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

陸鬱沉著的眸上下掃視了她一眼,見她什麼東西也沒帶,便試探地問,“你來這裏,有什麼事?”

老實說看到宋言隻身一人竟是來到這個城市,陸鬱很是意外。

按照一般情況來說,傅寒深不是應該陪在她身邊?

宋言扯扯唇,淡笑著敷衍道,“一點小事,無關大雅。”

那些發生的事,她自然是不可能會對陸鬱說出來的。

而之所以會又一次的來到,這個算是她跟傅寒深真正開始起點的城市,或許是因為之前在車站買車票時,剛好看到這個城市直達車的班次臨近,或許是覺得隨便哪個城市都可以,就隨手買了這個車票,又或者,可能是想懷念過去的某些東西,將一身沉重的情緒在這裏卸掉,又開始如同之前那般,在這裏重新整裝自己,給自己一個良好的心態

分不清最終選擇重來一次這個地方,到底參加了多少理由,可能也僅僅隻是時間恰好,她就選擇這裏了。

陸鬱聽了她的話了然了什麼,猜測著她大概是跟傅寒深吵架,一個人跑出來清靜清靜,畢竟他也是了解,就傅寒深那脾氣,不是每個人都能受得了的。

小姑娘要出來靜靜,也是正常。

“沒什麼大事就好。”他問說,“小源現在還好嗎?”

“現在挺好的,偶爾也會跟我提起你們,說有時間,以後還會再看一看。”

“那倒是歡迎,什麼時候他想來,提前通知我一聲。”

“好。”宋言微笑應了聲,看著麵前英氣逼人,風姿颯爽的內斂男人,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了看他身後的小兵,跟小兵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後,才衝陸鬱道,“你們有事,我就不繼續打擾了,我先”

“等等。”像是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陸鬱看了看時間,眉頭倏爾擰了起,衝她道,“我等的人還沒來這樣吧,我讓人先帶你去酒店休息,等晚點我讓人”

“不用了。”宋言沒想到他竟在開始為她安排,連忙出聲拒絕,“謝謝你好意思,不過不用這麼麻煩,我能自己”

“這可不行。”陸鬱秉直凜然道,“你隻身一人來到這裏,算是客人,盡盡地主之誼是應該的。”

更何況,就按照她跟傅寒深的關係,讓他怎麼也不可能把她晾在一邊,倘若傅寒深知道,他分明在車站遇到她卻就這樣放著她一個人離開,還不找他算賬?

就傅寒深那鬼脾氣,一個眼神都能殺死人。

當然,他是百毒不侵,不畏懼任何人的眼神,傅寒深除了能給他幾個涼涼地眼神,也拿他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