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說說,傅寒深平時怎麼對你的?”他唇畔含住她的耳垂,“還是”餘音拉得很長,他輕輕的笑,“像他那樣的男人,根本不懂風情?”
他說話的間隙,身軀壓在她身上,兩人距離曖昧靠近。
可惜,宋言卻是感不到任何的曖昧,有的,隻是深深的恐懼,從心底深處往外湧出深深可怕的恐懼,冰冰冷冷的,感覺自己快被心中的冷,徹底凍傷了。
“對不起。”在他手指開始往下順著她的腹部往下時,宋言顫抖著唇畔,聲音蒼涼地出聲,“對不起唐慕年,是我的錯,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唐慕年身子猛地一震,動作停了下來,詫異地猛然抬頭看她。
她原本就白皙的臉色,此時沒有一點血色,連唇畔也泛著白,身體像是冷極了,不停的瑟瑟抖動著,口中喃喃的重複,“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前夫,對不起唐慕年對不起”
她連看著他的眼神都帶了難以言喻的恐懼。
唐慕年心底狠狠的一滯,胸口上頓時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喉嚨一哽,現在忽然有點難以發聲,沙啞地,他問,“你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她顫抖著身體,喃喃恐懼的說,“當初沒在你最困難的時候陪在你身邊是我的錯,有了別人的孩子是我的錯,再重新回到唐家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對不起”
“宋言!!”
她整個人好像是僵住了,隻有不斷重複著這些對不起,這種感覺讓他看著心疼。
他不應該再對她心疼,哪怕那麼一點點都不應該
“唐慕年。”她幾乎凝固的眼珠蘊滿著晶瑩淚珠,緩緩僵硬地看他,“我發誓在跟你之前我沒有別的男人,我發誓當初回到你身邊沒有任何惡意,我發誓這些年來瞞著你我有孩子的事情不是有任何惡意的想要欺騙你,我知道你恨,你要怎樣報複都可以,但是求你求你別碰我不要不要讓我後悔愛過你”
“”
最後一句話落下,眼中滾燙的淚水禁不住的順著她兩排臉頰滑落,親口承認出來的愛過,遠遠要比一直悶在心底難受得多。
唐慕年神色驟然僵住了,心尖上被她的話用力震了下,不要讓她後悔愛過他
他忽然怔怔地看她,一時間僵硬呆滯得忘了神。
正在這時,公寓的房門被人驀然大力從外麵撞開,門板砸到牆壁上,發出“碰”地一聲響。
唐慕年本能回頭去看時,一記凜冽拳頭,不期而至的砸到他的臉頰上。
他沒注意,一個不穩就被這又狠又重的一拳打到歪在一旁的沙發裏,唇角邊頓時湧出濃稠鮮血。
淡淡的腥味在空間中蔓延。
仿佛這才如夢初醒,他抬頭去看時,隻見視線裏多出一個男人挺拔的身影,燈光有點刺眼,他一時沒看清來人的長相,但心底,卻早已經有了答案。
現在能出現在這裏的人,除了傅寒深,也不會有其他。
傅寒深沒去看他,而是伸手把驚恐中的宋言拉起來,大力拽著她到懷裏,摟住她的腰。
宋言沒能從這霎時間錯愕不及的狀況中回過神來,緩緩凝滯的抬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傅寒深順勢把外套罩在她身上,凝望她幾近呆滯的瞳孔,心中狠狠一痛,摟住她腰肢的手,更緊了,在她眉心上輕輕烙下一吻,“對不起,我來得太晚了。”
心中忽而一緊,宋言心髒抽痛,喉嚨哽咽得她說不出一個字。
將她亂糟糟的頭發跟渾身狼狽的樣子納入眼底,傅寒深表麵平靜而沉穩的給她清理,在視線觸及到她頸脖上鮮紅的吻痕跟鬆鬆款款的褲頭時,他眼神沉了不止一個層次,胸腔裏升騰出一股頻臨毀滅的森沉感,但他卻沒讓自己發作出來。
終於給她整潔好身上的衣物,傅寒深握住她的手,與她食指交融在一起,帶著她就要往外走去。
可是,他們還沒走兩步,身後就傳來唐慕年低低的嗤笑聲,“就這樣走了麼?”
傅寒深腳步倏地一頓,眼底深處有猶如滾岩漿般的灼熱氣息,立體的五官緊繃。
唐慕年看著他們交纏在一起的手,兩隻手上都各自戴了一枚刺人眼目的戒指。
他早就在之前看到了宋言手指上的戒指,隻是當時沒多想。
現在看來嗬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堂堂傅總也有撿別人東西的習慣。”唐慕年懶懶散散的靠著沙發,雖然臉上掛了彩,卻依舊不影響他本身英俊的美觀,嘴角邊流下的鮮血,反而更增添了一絲別樣的俊美,“不管她什麼時候才跟你在的一起,可她終究擺脫不掉曾經是我妻子的這個名號,更加擺脫不掉,她曾是我擁有過的女人”
宋言身體一顫,想說什麼,傅寒深卻突然鬆開她的手,倏然轉身——
靠著沙發的唐慕年衣襟猛地被男人大力提起,傅寒深一腳壓在他身上,抬手就是一拳下去。
那一拳,又狠又猛。
唐慕年嘴角頓時湧出更多的鮮血。
“你聽著!”不容唐慕年喘息回手,傅寒深雙手提起他的衣襟,低頭湊到他麵前,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輪廓分明的五官遍布蕭條陰沉之色,自身體深處爆發出野獸般的氣息,逐字逐句的,他道,“這是我第一次對你說,不管你陷在怎樣的過去漩渦裏出不來,知道她現在隻是你的前提就給我離她遠一點,若是再讓我知道你敢碰她一根手指頭,我會——殺了你!”
這個警告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一點,唐慕年從他迸裂著令人發怵的眼神裏看出來了。
然而,他卻笑得漫不經心,笑容裏透著滿滿譏嘲跟諷刺,像是在嘲笑一個讓他覺得十分像足了戲子的人,“可你永遠都擺脫不掉,她曾也是我的女人這種事實,別告訴我,你會真的一點都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