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電話裏傳來男人的一聲之後,電話便被人從那頭掛斷,手機裏傳來嘟嘟嘟的機械提示音。
傅寒深眉心一攏,剛放下手機從夜總會裏走出來,有一輛黑色車子倏地從他麵前衝出去。
風勁很大,車速疾快,他抬起漆黑深邃的眸凝視而去時,隻見車子已經快速漸漸消失在視野內。
隱隱約約,似乎是一個不算陌生,但也不熟悉的車牌號。
並沒有再繼續過多關注,他收回視線,又一次的撥下宋言的手機號碼。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了關機的提示音。
眉心皺得更厲害了,直覺覺得方才電話那頭有些不對勁,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條優美的弧線,傅寒深攏眉沉思了會,終究還是拿起手機,撥下景臣的號碼。
電話接通後,沒讓那頭的景臣開口,他便搶先直入主題的冷聲道,“查一下那個女人手機現在所在的位置信息。”
沒明白什麼情況的景臣挑眉,明知故問的打趣,“女人?哪個女人?是上次我在夜總會幫你介紹的那個,還是石油公司老總家千金的那個,還是嘟嘟嘟嘟嘟”
懶得聽景臣說話,傅寒深直接掐斷電話,石恒恰好把車子停到他麵前,“老板。”
傅寒深彎腰坐進去,端坐在後座中,眉頭緊鎖,眸色諱莫如深,整個人心思有些不寧,低冷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道,“開車。”
點了下頭,石恒快速發動了車子,而傅寒深端坐的後座中,閉唇不語。
方才他是親眼看著那個女人從他麵前走出夜總會,緊接著也有一道男人的身影從他麵前極快掠過,如果沒有看錯,那個追上去的應該是姓唐的男人
而剛剛電話裏的聲音,分明是一個男性粗獷的聲音。
是不是發生什麼,無需再繼續多加猜想,他便已然知曉了答案,然後,又是宋小源那張擔憂又憤恨的小臉蛋浮現在他腦海中,幹擾了他的思緒
“石恒,叫警局出人。”終於,他開口發話了。
“呃”還不清楚怎麼回事,石恒愣了愣,但看傅寒深深沉的模樣,他沒敢多問,老實的一手拿起電話,按照他的吩咐去辦。
而這一邊,景臣雖然玩笑歸玩笑,但看傅寒深這架勢,似乎是挺認真的。
當即他也不能怠慢,收斂好神色,拿著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喂,張經理,是這樣,有件事需要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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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煙荒涼的郊外,夜風徐徐,漆黑的道路上,兩盞燈光打過來,照亮了馬路前方。
計程車在路邊停靠,車門打開,男人走下來,再繞到後座邊,擰開車門,氣勢洶洶地把雙手被束的宋言拽下來。
宋言腳步踉蹌幾步,被男人一推,遂不及防的摔到冰涼地麵上,隨之,撕拉一聲,男人一把撕開封住她嘴的封口膠。
嘴裏重新得到新鮮空氣,宋言卻是沒能喘息,抬眸怒瞪著麵前的男人,咬牙切齒的痛恨道,“你這個人渣!放開我!”
她雙手被繩子綁住,手腕上勒出清晰紅痕,不難看出在這裏的路途中,她做過怎樣劇烈的掙紮。
隻是最後,卻仍舊沒能逃走。
男人不屑一笑,猙獰著粗獷的麵容,漸漸朝她靠近,低啞而難聽的聲音嘲笑道,“都這種時候你還在說什麼蠢話?放了你還用得著把你綁來麼?你們這些人真是沒一點新鮮的,開口閉口都是放開,最後下場還不是一樣?”
“”
“最好還是乖乖的,放聰明點,可能還會比較好受一些。”男人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在她身上,仿佛隔著布料,他依然能看到內裏嬌好的身子,眼神明顯亮了不少,充滿了褻瀆猥瑣的色彩。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還算極品的,雖然不同於現在大多數濃妝豔抹的女人,但這種清新清麗,樣貌純淨的女人,偶爾試試,也不失為一種新鮮。
而且她這身子,看起來瘦,但是該大該小的地方,可是一點也沒差,讓人更加忍耐不住
身體被冷意蔓延,晚風徐徐的刮過身邊,冷得突然叫人忍不住想要打顫。
宋言目光充滿了強烈地恨意,像是恨不得將男人吞噬一樣,從他粗獷的麵容上鑿出一個洞來。
就在男人猥瑣笑著,將手伸過來時,她眼神倏然一凜,顧不上什麼後果不後果,她隻知道,現在若是無動於衷,她就算死了也不會瞑目。
於是,她倏地一口用力狠狠地朝著男人手腕咬下去,大有跟男人同歸於盡的倔強氣勢。
“啊!嘶”手腕上一痛,痛得鑽心,男人猛地一把甩開她,“賤人!”
被這猛然用力一甩,宋言腦袋重重地磕到鋪著砂石的地麵上。
當即,痛得她眼淚湧了濕了眼角,死死咬住牙關,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悶哼,額頭頓時被砂石磕碰到破皮,有鮮血順著傷口,很快流淌出來。
看到手腕上那排深深的牙印,男人被她那個舉動徹底激怒了。
根本不待她喘息,又是一把揪住她長長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拽無情地起來,按到車前的引擎蓋上,火急火燎似的,他迫不及待的扯開她的襯衣,滿臉的惱怒,“都是你自己急著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們這種人渣!”宋言恨不得殺了他的眼神,用力的瞪著他,眼眶邊盡是眼淚在打轉,渾身冰冷這,然而她卻偏偏不肯有一絲示弱,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聲音,“你一定會遭報應!你會下地獄的!”
“嗬,老子想下地獄,閻王爺還不敢收呢!”
他倏然用力,一把粗魯地扯開她身上的襯衫,微涼寂靜的空間中,甚至能清晰聽見扣子掉落的啪嗒聲響。
當睨見她胸前的模樣,男人眼底明顯透露出近似貪婪而得意的目光,褻瀆地盯在她身上,連語言也充滿了低俗,“看不出來,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些,就是不知道會怎麼樣?”
“滾開!你這個人渣!!”心中冷得像冰,宋言不肯安分的亂動掙紮,即便雙手被繩子束縛,也是一下一下朝著男人狠狠砸過去,“別想碰我一下!你這種禽獸!!”
兩隻被綁在一起的拳頭一記一記的捶過來,男人不耐了,突然抓住她後腦勺的長發,用力一扯,硬生生地把她扯到引擎蓋上,整個後背身子都貼著車蓋麵,猙獰著粗狂的麵容爆粗,“媽的,你有完沒完?!”
這種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還真是超出想象的剛烈,烈得讓他一股煩躁。
頭皮一陣發麻的痛,痛得宋言眼淚直流,晶瑩的淚珠不受控製般的外往湧,頭發被男人拽壓在車蓋上,她再也掙紮不起來。
而甚至連讓她回神的餘地都沒有,在血液倒流,神經緊繃的冰冷中,她聽見男人嘩地一聲,拉開了褲鏈的聲音。
“不要!住手!你這個人渣!住手!!”在車板上,她胡亂亢奮激烈的扭動著身子,雙腳亂蹬,一下一下朝著男人踢過去。
“你盡管叫!”男人直接幹脆的夾住她的腿,俯下身壓到她身上,獰笑著
“不要!”
從沒一刻感覺到這麼害怕過,就好比是死亡近在眼前一般的讓人絕望。
淚水順著眼角兩行汩汩流淌而下,危險離得自己這麼近,仿佛下一秒就會跌入萬丈不負的深淵裏,跌得人一個粉身碎骨,鮮血淋漓。
她連聲音都是顫抖戰栗的,“不要碰我求你不要”
但是,人渣就是人渣,你永遠也別妄想用你無助絕望的淚水感化他,哪怕你整個人從此將會黯然失色,哪怕你自己跪地求饒,他也不見得有半點心軟退步。
在這個荒涼的郊外,夜晚格外漆黑,除了燈光照射之地有些光亮之外,其餘的地方不見一絲明亮色彩。
黑,被迫仰望天空的視野裏,是無窮無盡的漆黑,像個巨大的黑洞,把人吞噬進去。
而她掙紮到無助,絕望到了空洞,滾燙的眼淚宛如清泉一般的流下。
有誰,能在這個時候救救她?
誰能出現,來救救她
男人正扯開她的褲子,驀地,兩束強烈刺眼的燈光,由遠及近,直射過來。
車子轟鳴的聲音,就好比主人此刻的憤怒咆哮,朝著他們這裏,快如閃箭地衝過來——
頃刻間,男人反應一激,抬頭一看,臉色頓時蒼白,想都沒想,他直接把宋言一推,用力推倒在路邊上,趕緊迅速竄入車內。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去發動車子,已經衝過來的車輛倏然停下來。
緊接著,一個男人頎長的身姿大步走了下來,到他這裏,遒勁的力道一扯,把車門拉開,隨之抓住他的衣領,一把將他從車上扯下來,再扔到路邊,二話不說,兩腿壓在他身上,拳頭朝著他粗狂的臉左右開弓。
一下一下,狠狠的,用力的,一個拳頭接著一個拳頭揍到他的臉上。
單單從氣場上來說,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就強大陰森到可怕
空氣中滿是男人被打的悶哼聲跟拳頭重重落下的聲音。
宋言怔愣跪坐在鋪著砂石的地麵上,腦袋裏雪茫茫的一片,空白得忘記思考,臉上的神情是呆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