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什麼呢!”郭圖先是一愣,隨即滿臉不信地喝罵道。
那軍士見郭圖還不相信,急得一指外麵說道:“郭大人!小人說的是真的啊!不相信的話,大人可以自己聽聽,那喊殺聲已經越來越近了!”
郭圖站起身子仔細一聽,果然,外麵隱隱約約地傳來一陣陣喊殺聲和慘叫聲,而且越來越近,這不正是有人攻打進來了嗎!郭圖當即便驚呆了,拿在手上的竹簡也掉在了地上,散落開來。怎麼好端端地突然會有人前來攻城呢?
那軍士見郭圖還是沒有逃跑的打算,反倒是在那裏愣神,聽著越來越近的喊殺聲,那軍士還是選擇了保自己的性命要緊,丟下郭圖便一個人跑了。
郭圖也算是一名智者,要不然也不會被袁紹委以重任,他的眼光忽然掃到昨日傳來的那封清河郡的求救文書。一時間,整個腦袋裏想不通的關節都聯通了,原來由頭到尾,自己和袁譚已經中了人家的圈套了。郭圖想通了這點,頓時全身無力地跌坐在坐墊上,他也曾自詡才智無雙,可如今卻是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這天上地下的差別讓他怎麼也接受不了。他隻知道,袁譚完了,他郭圖也完了。
這是隨著一陣陣重重的踏步聲,從門外走進一大批全身武裝的將士,為首的正是關羽。那關羽看著失神坐在那裏的郭圖,很明顯這是一個袁紹手下的大官,當即喝問道:“你可是田豐?”
郭圖如今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隻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那你可是沮授?”關羽再次喝問,聲音又大了些。而郭圖還是一臉的呆滯,繼續的搖了搖頭。
關羽頓時滿臉浮現出殺氣,這次出兵雖然斬殺不了袁紹,但能夠殺了袁紹的手下重臣,也能稍稍解一解他的恨意。隻不過戲誌才之前曾經說過,要留下田豐和沮授的性命,雖然知道此二人現在被關在大牢中,但關羽也是為了保險起見,才特地問了一遍,見這人既不是田豐也不是沮授,那就是屬於可以殺的那一類了,當即關羽高高舉起手中的青龍刀,狠狠地朝著郭圖劈了下去,可憐郭圖現在連躲避都已經不知道躲了,就這麼直接被關羽斬殺了。
信都城內的騷亂來得快,去得也快,和之前取清河不同,這次奪取信都已經不需要在保密了,所以戲誌才也就沒有阻礙那些躲藏在老百姓中的袁紹士兵逃離,隻怕等到袁紹帶兵回來的時候,信都以南的冀州都已經歸曹操所有了。
等到夏侯惇帶著大軍趕到信都的時候,信都城已經徹底被關羽和戲誌才控製住了,等到夏侯惇三將帶著狼狽不堪的袁譚到了刺史府的時候,卻正好看見戲誌才正在和兩名一臉冷漠的中年書生說著什麼,而關羽也不知道被打發到什麼地方去了。
“先生!看!這便是袁紹的長子袁譚!”夏侯惇走進來,直接接過那被綁得嚴嚴實實的袁譚往地上一丟,對著戲誌才抱拳說道。
“好哇!田豐!沮授!原來你們真的通敵!我卻是沒有冤枉你!”那袁譚眼中赤紅地盯著那兩個中年書生,破口大罵,這次信都失守,代表著袁譚已經徹底失去了成為袁紹繼承人的可能性了,況且他還說不準能否活著回到袁紹身邊。
那兩名中年書生,田豐和沮授在看到袁譚的時候,顯然有些激動,但聽到袁譚的罵聲,兩人同時不由自主地一顫。戲誌才對二人的反應都盡收眼底,微微一笑,對夏侯惇等三人說道:“三位將軍辛苦了,還請將袁大公子帶到後院,和袁紹的家眷都關押在一起吧。對了,三位將軍去看看關將軍吧,之前他要斬殺袁紹家眷,被我攔下,我怕他一時想不開,這裏就交給我就行了。”
“喏!”三將都對著戲誌才抱拳行禮,夏侯惇像拎著小雞一般,一手抓起還在不停大罵的袁譚,便和夏侯淵、樂進直接向著後院走去。
戲誌才目送夏侯惇三將離開後,笑著轉頭望向田豐和沮授,說道:“看來兩位先生在袁本初處並不被信任啊!”
沮授聽到戲誌才的這句話,身子明顯一震,田豐卻是怒目而視,喝道:“你說那麼多,不就是想要我們投降曹操?不可能!田豐絕不背主!”
“嗬嗬!”戲誌才笑道:“世人都說冀州田豐乃高明之士,今日一見,不過爾爾!”
田豐冷冷一哼,冷笑著說道:“任憑你說得天花亂墜,也休想讓田豐做那不忠不義之徒!”
戲誌才卻是不以為意,他已經看出田豐和沮授兩人,以田豐的性情是最為剛毅,而沮授卻是外柔內剛,若是先去勸服沮授,隻怕是會碰個一頭包。所以不如先勸說田豐,說服了田豐,再來以前勸說沮授,那無疑要容易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