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
許辛夷父親的靈堂設在家裏,黑白遺照,還有骨灰盒。
許辛夷一身黑色的喪服,沉默的跪著,臉上的淚都寂靜無聲。
門外突然闖進來一群人,帶頭的人凶神惡煞。
“誰讓你們在這裏設靈堂的,真是晦氣,趕緊給我撤了!”
許辛夷起身擋在那些人麵前,憤怒出聲:“你們是誰?為什麼來我許家放肆!滾,不準
驚擾我父親!”
那人直接拿出文件,朝她砸來:“許氏已經破產,這房子已經被抵押,該滾的是你!”
剛說完話,下麵的人就是一頓猛砸。
“砰!”
牆上的遺照瞬間分崩離析,玻璃碎片洋洋灑灑的落下來,照片裏父親的臉,都劃上了一道痕。
許辛夷淒厲的撲過去,哭喊:“爸——”
她勢單力薄,一個用力,就被人推倒了地上。
玻璃將手掌和大腿劃傷,滲出了血跡,但是許辛夷恍若未覺,依舊起身想將照片護在手中。
她不懂,為什麼易揚會有這麼狠的心!
就連她父親的葬禮,都讓他不得安息!
又是一聲巨響,許辛夷抬眸望去,怔在當場。
那是……
她父親的骨灰盒!
骨灰盒瞬間破裂,裏麵的骨灰落了滿地。
“不——!”許辛夷大驚,看著地上的骨灰,衝過去跪倒在地。
她顫抖著手想要撿起,但是很快被人踢散,那人甚至還用腳碾上了她的手。
聽著頭頂那些人時不時發出的嘲笑,就像是紮在許辛夷心頭的一把刀,刮的她鮮血淋漓。
她口中苦苦哀求,血和淚混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狼狽:“求求你們,不要這樣……”
她身上早已經傷痕累累,心仿佛一寸寸破裂。
是她沒用,她保不住公司,保不住父親,現在,就連父親的葬禮她都保不住。
那些人看她這副模樣,冷冷嘲諷道:“要怪就怪你得罪了易總,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許辛夷定在原處,她想問易揚,他到底要將自己逼到什麼地步?!
許辛夷被人扔了出來,身邊隻有那張黑白遺照。
遺照裏的中年男人笑的溫柔,好像在說:“辛夷不哭。”
許辛夷終於抱著照片崩潰大哭:“爸——”
......
當許辛夷全身是傷的來找易揚的時候,他懷裏正抱著嬌滴滴的柳雲。
看見淒慘的許辛夷,易揚抱著柳雲的手突然一緊,她怎麼成了這樣?
令他更沒想到的是,向來驕傲的許辛夷,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她語氣哽咽哭求著:“易揚,我求求你,不要收回我爸的房子,那是我最後的寄托了。”
易揚壓下心底的那抹異樣,冷笑道:“這是你們自作自受!”
冰冷的話讓許辛夷的心裏一顫,像是被人在心上生生的撕裂了一道口子,眼淚更是洶湧而出。
許辛夷蒼白著臉說:“所有的錯都是我造成的,不關我父親的事。”
易揚冷哼:“當初是他逼我娶你,現在又是他讓我們一家三口分離。現在這結果,不過是罪有應得!”
“隻要你將房子給我,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許辛夷咬緊嘴唇,擠出這一句話。
可偏偏就是這句話讓易揚勃然大怒:“許辛夷,你做夢!”
......
許辛夷再次被人丟出去,她倒在馬路邊,維持著被丟出來的姿勢,心好似死了一般沒有知覺。
不久後,易揚和柳雲說笑著出來,許辛夷甚至還聽到柳雲嬌俏地跟易揚撒嬌,說要跟他去看看孩子。
許辛夷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
憑什麼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而自己家破人亡?
眼看著他們上了車,許辛夷眼神裏是陰鷙的瘋狂。
易揚,你這個劊子手,有什麼資格幸福?
許辛夷上了自己的車,猛的踩下了油門,身旁是父親微笑的黑白照。
車速越來越快,許辛夷臉上卻是解脫。
“爸,我今天就給你報仇了,你等等我,我馬上就來。”
隻聽到“砰”的一聲,嘈雜的世界,一瞬間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