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閭秋蕤芳心微顫,不知道除了檀傾的事情,鍾羽還隱瞞有什麼事,聽起來似乎很嚴重的樣子,檀傾也是麵色一變,但都沒說什麼,要聽鍾羽怎麼說。
鍾羽不敢和她倆對視,偏著頭說道:“當初我說要去眾神山遊曆,說的隻是我單獨一個人,是我說了謊,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人陪著我一起去。”
他說到這,匆匆看了兩女一眼便又低下了頭,聲音轉低道:“我不是有意騙你們的。魔欲宗的雨八荒你們都還記得吧,當時在我告訴他我要去眾神山,先不回魔欲宗的時候,他沒有攔阻我,隻是說魔道的血帝亞聖已經感知到我此行有殞命之危,需要有人在身邊幫我消卻殺劫。而能幫我消卻殺劫的人就是……”
鍾羽隻覺得自己的雙唇重如泰山一般,掙紮了一下才說出來:“……當年正魔小兒輩弟子爭奪天地之寶陰陽劍靈的時候,你們見過的如煙影。”
說完這話,鍾羽心頭暗自舒了口氣,又匆匆看了一眼閭秋蕤和檀傾,見到她倆此刻的表情,心頭就是一沉,卻又不得不繼續說道:“之所以隻能是她,是因為她是天魔教的弟子,是血帝亞聖的徒弟。當時我以為消卻殺劫之意,是說隻要在危機來臨的時候,如煙影幫我一把,殺劫也便消卻了,畢竟她是亞聖的徒弟,我以為她有亞聖交給的手段,沒曾想……”
於是鍾羽將他和如煙影如何遇到蠻荒之地的巫師奪舍妖獸朱雀的身軀,奪舍成功之後的巫師又如何發現他倆,如何大戰一番,最後如煙影如何舍命救他,因此而今身陷朱雀囹圄的事情細細說了出來。
“這,其實還不是最重要的。”
鍾羽剛剛之所以先隱下合歡穀中的事情沒有說,就是害怕閭秋蕤和檀傾一聽之下,便氣憤而走,而今先說如煙影對他有救命之恩,想必會讓兩女心中有所感念。
“如煙影雖然不是像顓孫若一樣正統的亞聖弟子,可也一樣身無一點修為,而血帝亞聖其實也並沒有賜給她什麼法器,但她卻能從朱雀分身手中救我性命,隻因她所使得法器是無情鈴,蠻荒之地中的合歡穀特有的無情鈴!”
閭秋蕤和檀傾雖是沒有去過蠻荒之地,但其中情況還是有所了解的,合歡穀也是知道的,無情鈴也是有所耳聞的,耳聽得他這麼說,心神登時大震,隻隱約間聽著鍾羽述說他和如煙影如何掉入合歡穀,行了陰陽交合的事情。
鍾羽看著閭秋蕤和檀傾花容失色的臉,心中大痛,想要停下不說,卻已續道:“本來若隻是救命之恩,我舍了性命將之救出來也就是了,可我和她已有夫妻之實,我……我……”
“我”了很久,才狠下心道:“我已經決意將之救出來,並娶為妻子。”言罷仰天看了一眼,又道:“我一直在東海諸島不肯回來,就是因為我喜歡你倆,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她的事情,也不知道該如何決斷。嗬嗬,前些天蕤兒肯接納清兒了,我真的很高興,甚至有過將如煙影的事情隱瞞下來的打算,但是……但是我做不到。”
看著閭秋蕤和檀傾,鍾羽後退了兩步,續道:“我不知道你倆會做什麼打算,我也不知道我想讓你倆怎麼做……不管你倆做什麼決定,我……我都沒有意見。我要去魔欲宗一趟,見一見雨八荒,有事要和他說,等我回來,希望你倆都已經想好了。”
“蕤兒,清兒,我喜歡你們!”言罷鍾羽化作一道流光,急速朝著魔欲宗趕去。
就這樣匆匆逃離,顯得不該,但他說完那些話之後,實在不知道再說什麼、再做什麼,隻有先走了,而要去魔欲宗一趟,也並不隻是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