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裏,不要亂說亂動啊。小心說了犯忌諱的話被人割掉舌頭。”進屋後陳冰關了房門,神經兮兮地說。
“你這是把我當什麼了。我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嗎。唬人也不止這麼唬的。”林宇峰沒好氣地嗆聲道。
“那好,你是見過豬跑。我也見過你好幾次見過豬跑。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自己就是一個豬隊友。”
陳冰說到這裏很得意,看著林宇峰禁不住笑出聲來。笑著,把手裏背包順手扔在鋪了氈毯的地麵上。
林宇峰不想爭這口舌之力。和一個婦人一般見識,就不像個男子漢了。坐了一路的車,林宇峰感到有些累乏。另外,他身上的傷口基本都結痂好了。但是還時不時地酸疼著。
“休息一會兒,咱們出去吃飯。叫你嚐嚐正宗的藏式飯菜。”陳冰脫了外套坐在沙發上,很滿意地打量著這間寬闊敞亮的屋子。
“上次來我就住在這裏,好久了房東應該是不認識我了。”
“你什麼時候來過?”
“五六年前吧?也是開車來的。那時候我和胡博來著進行蜜月旅行。”
陳冰這句無意中的話,讓林宇峰深感刺激。這個叫胡博的家夥,他們最後的一次見麵是在深圳的醫院裏。那時候林宇峰正在泌尿科病房養傷。胡博這小子就趁著室內無人,上門來挑釁,拿皮帶抽打林宇峰。這件事現在想來,林宇峰都覺得胡博這個家夥是個不光明正大的人。舉手投足更不像個男人。
“胡博現在怎麼樣了?你和他還有聯係嗎?”林宇峰摸著房間內一個銅水壺問道。
“你是想聽實話嗎?那就還有聯係。我們在法律上還是一家人,怎麼能斷了聯係呢?上一次叫你弄死他,可你就是不肯啊。你要是真願意,你是有機會把胡博像孫老拐那樣打死的。”
陳冰說這件事言語很輕巧,如同是要弄死一隻小貓小狗那樣。
“嗬,我要是真打死了胡博。那我不成了西門慶了?胡博就是死,也不能死在我的手上。”林宇峰說道。
“西門慶就西門慶。西門慶有什麼不好嗎?看來你沒有讀過《金瓶梅》。不知道大官人偎紅倚翠的逍遙日子,”
陳冰說話間洗了洗手臉,抹著頭發從衛生間裏出來。
“我讀《金瓶梅》不過是研究明代的社會生活。並沒有你想的那樣,給人戴上帽子再殺死人家。叫他一身綠油油地到陰間去報到。”
“你這個人倒是適合當武鬆啊。裝的跟君子似的。就是武鬆,也不是不喜歡潘金蓮。隻不過礙於倫理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你說的這些倒十分新鮮。哪裏聽來的?胡博說的?”林宇峰啼笑皆非地問道。
“你行了吧,裝的真像啊。我就不信你讀《金瓶梅》,不去看那些男歡女愛的文字。裝的跟自己多純潔一樣,昨天夜裏在床上你可不是個君子啊。君子慎獨,你是人前君子,人後瘋子。床瘋子。”
陳冰夾槍夾棒的奚落挖苦讓林宇峰要暴跳如雷。輪鬥嘴的功夫他是趕不上這婦人的。他惱羞成怒了。
“那特麼的好,既然你這麼看我,我現在就西門慶一回!”說話間像老鷹撲小雞一樣,衝著陳冰就過去了。陳冰嘻嘻哈哈,趕忙躲避。兩個人開始在屋子裏你來玩,捉氣迷藏來了。
其實動作進行到了一半,林宇峰就有些泄氣。這算什麼啊,鬥來鬥去的庸俗不堪。
“喂,我勸你想當西門慶也得等到太陽落了上。到床上去當。現在你這叫什麼,我告訴你這屋子裏的東西你碰壞了,可賠不起。這些都是文物。是土司莊園來搞來的。”
陳斌的嬉笑怒罵,讓林宇峰直接息怒了。他就是坐在那張藏式的紅印花緞子沙發上,不再動作。
“走,別生氣了。陪我吃飯去吧,我這樣的人你真犯不上較真。今天晚上,我們在這裏做一回土司老爺。”陳冰看林宇峰的樣子,知道自己占了上風,就嬉笑著過來勸說了。
其實林宇峰並非真的生氣,而是對陳冰這刻意的作嬌作癡,感到難過。這個女人真要去鐵窗裏,實在可惜了。